温亭羽披着浅蓝色的蜀锦外袍,他坐在靠椅上,把手臂放在桌几上,任由明月夜拈着指,悉心为他把脉。他微笑的望着她,尽管脸颊上还泛着低热的潮红。
“十七,刚才你该叫醒我的。”温亭羽不好意思道:“让你守了我这么久时间,连午膳都耽搁了。若害你生病,我怎么忍心。”
“看你睡得好,想让你多躺一会儿。受了风寒的人,最重要就是休息。从脉象上来看,兄长的身体已快痊愈了。我刚才也看过医官为你开的方子,极为对症。这下我就放心了。待会儿,我在给兄长写下几个药膳的方子,让伯母遣人每日做好给你食用,药补毕竟不如食补,好好养护着。莫不要留下咳疾的根子,每到春秋就会发作,就难受了”明月夜细心的把温亭羽的衣袖放下,盖好手臂。
“十七……他……他可难为你了?”温亭羽忍不住抓住明月夜的手指,在她身后的景天手疾眼快,用剑鞘直接推开了他的手,并目光不善的盯着他,手握剑柄,却依旧一言不发。
“温三公子,景天脾气暴,你可别惹她,回头再真削了你手。”重楼不怀好意道。
“你们两个再聒噪,便给我滚出去。以后我定不会再带你们出门。”明月夜冷冷道。
重楼与景天双双跪地,景天依旧沉默,倒是重楼委屈道:“奴婢们也是尽本分啊,自古男女授受不清,王爷王妃刚刚大婚,这若是郎君知道,岂不会要了奴婢们的小命儿。”
“好了,好了,快起来,是我唐突。不怪她们。”温亭羽略有艰难的站起身来,示意大丫鬟赶紧扶起重楼和景天,他又笑道:“赶紧把甜汤和糕饼端过来,咱们吃点心吧,重楼和景天也一起来。”
重楼哽咽的看着明月夜,抽噎道:“主子生气,奴婢们不敢。”
明月夜叹气:“好了,起来吧。吃点心,不过以后不许再欺负亭羽哥哥。”
重楼憋着嘴,拉着景天到一旁。
大丫鬟们把醪糟小汤圆和冰糖桂花糕端了上来,温亭羽细致的为明月夜把汤匙放入白瓷碗,又拿银筷将桂花糕布入她面前的玉碟,又浇上半匙荆条蜜,温声道:“十七,趁热吃,看看合不合口味。”
明月夜舀了一勺小汤圆,送入口中,直觉酸甜之中带着黏糯香滑,不禁胃口大开,又吃了一块桂花糕,忍不住夸赞道:“原来承都的点心这么好吃,可惜流千树不在。”
“无妨,待我们回长安,我多带些给他便是。”温亭羽笑道。
明月夜停住喝汤的汤匙,正色道:“兄长,你不要再去长安了,以后都留在承都就好。”
“那十七会留在承都吗?”他充满期待。
“待明堂的事情解决,我还要去野狼谷见我外公,之后就会回长安。”她淡淡道:“我是暗军的军医统领啊,拿军饷的。”
“我不管,你去哪里,亭羽就去哪里。”他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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