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吧?还有就是,自己终于再没有什么犹豫与困惑了……就是这个人,她相信自己,这就是命定的姻缘,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心里涌起了一波又一波柔软的温暖,却又多少畏惧的闭上了眼眸,嗫喏道:“你别欺负我啊?我……我可会还手的……”
“你随时可以说……停。”他似乎置若罔闻,而是继续低垂下脸颊,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睫毛,鼻尖,耳垂,脖颈……他的浅吻轻痒而又麻酥,仿佛被一根羽毛掠过肌肤带来的震颤,令她既惊异又沉迷。原来,相爱如此美好,有趣。
但她终究又恐惧,这莫名其妙的炽热与窒息感,颤颤巍巍的刚想说“停”,尚未出口,已经被他重重堵在新的一轮湿吻中。
片刻袭击后,她意乱神迷,心如小鹿,狂跳不已,只听他邪魅道:“十七,你会舍不得说……停……打赌……”
他的吻,他的婆娑,他的引导,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游刃有余。她终于弃械投降,城池尽失。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温润的阳光,洒落在纠缠在一团的霁蓝与月白衫裙,枫树叶一片一片从枝头掉落,落在衣衫上。也落在那对忘情缱绻的妖孽身上,蜜色的肌肤覆盖着脂白玉肌,强劲与柔弱既密不可分纠缠,又风扫残云侵略,期间隐约闪现一声声浅浅的惊呼或者嘤咛,连枫叶树上的鸟儿终都红了脸颊,悄悄飞去。
含苞欲放的一枝幼白梨花,终于在风雨洗礼之后,在月光中吐蕊绽放。清浅的风中,亦然裹带着清香、妩媚和甜蜜。相爱的人,做相爱的事,快乐与美好在一个又一个巅峰之上,盛开出了繁花簇景。
终于到夜深人静,明台的露天天井,木质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他们都换了月白的寝衣,黑发轻轻披散,神情疲惫而又满足慵懒。
明月夜把头靠在哥舒寒的胸膛上,她的右手和他的左手指指交缠,露出来的一段藕白的玉璧,赤红色的守宫砂已经消失殆尽。她的长发披散在他胸前,带着微微的樱草清香。
他看见她肩上的金色凤凰尾羽的纹身,在激情消退的时刻,亦然消失殆尽,不禁有些好奇,他摩挲着她的肌肤,诧异道:“什么时候在肩上,纹了奇怪的图案,却又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林梓县回来,泡浴时被重楼发现的,好像体温上升时就会出现,我觉得不像是种了什么毒或蛊,便不在意了。不过,自此之后,媺园飞来了很多漂亮的鸟儿。有的会一直跟随着我,比如那个……”明月夜指着他们头顶上的,一对荧白色的小飞鸟,正嘤咛着比翼双飞。
“招蜂引蝶……”他轻轻弹着她的脑门。
“王爷连鸟和蝴蝶,都分不清楚了吗?”她不吝鄙视,可以调侃道:“眼花了吧……在温泉里待的时间太久,对男人不好的……”
“看来十七不累,还有气力调侃本王……”他拿起一壶波斯葡萄酒,饮得淋漓畅快。
两人舒服的依偎着彼此,他们仰头望着遥远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静谧无声的夜色中,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喜欢吗?”他意味深长道,伸出纤长的手指,指腹顺延着她的额头,鼻梁和脖颈,顺流而下。
“还好……”她脸颊微红,把眼睛藏到他的衣襟中。他的彪悍与狂野,实在给她留下了太多难忘的记忆。
他身手敏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迅猛而狂狷,她始料未及,不禁惊呼出声:“干什么?”
“看来娘子不满意,为夫……惭愧。”他长眉微挑,邃黑重瞳又一次燃烧起魅惑的幽绿火焰,蠢蠢欲动。
“你还要?”她大惊失色,伸手捂住他炽热的嘴唇,嗫喏道:“我刚才……开玩笑的……已经好多次了,你不累吗?我可要累死了……再不行了!”
“那你……还挑衅?”他咬住她的食指,从牙缝中低语:“刚才算热身……热了吗?”
“热,热了,不用再热……”她惊慌失措,就差夺路而逃。
“真的热了吗?那让为夫……一探便知……”他又一次开始啜饮甜蜜,蓄势待发。
“不热,不热,一点儿不热……不用探!”她慌张躲避,结结巴巴。
“好啊,那就……让你热起来……”他不容拒绝,两人肌肤相亲,呼吸交缠。
果不其然,她浑身像燃起来烈火一般,欲罢不能,世间万物仿佛在一瞬之间,都幻化成了一团火焰,而他在燃烧的中心,邃黑重瞳灿若星辰,宠溺无边。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心里最后一处冰冷,终于化冰成水,归入柔情一澜春水。
天地之间,唯有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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