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便承认,什么抓伤、刮伤,你若事后用树枝在抓伤上,再添伤痕,谁能看得出来?你和你那病猫王爷,就是凶手!”潘多达口水四溅,声色俱厉。
“放屁,你放屁。老子宰了你这个杂毛混蛋。当年被咱们暗军在土库堡打得屁滚尿流,今日便到趁机报复。老子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你,信不信?还有那个丑得没法看的杂毛娘们儿……你以为老子不打女人是吧?”蒙云赫被气得头晕脑胀,瞪着眼睛就回骂道。
“启禀凰后,本将军确实在彩子殿下的房间,找到了一封书信,相约夜宴之后的枫树林相见,但没有署名。”松卫忧心忡忡,从怀中取出一张洒金笺。
“哎,如此扑朔迷离,本宫一时也难以判断,孰是孰非?哥舒王爷,您不介意,请刑部尚书安排,前来检验笔迹吧?”幺离凰郑重的望着哥舒寒。后者貌似冷静坦然,但遂黑重瞳燃烧着幽绿火焰,暴露了他激荡的内心。
“不必了,相信有凰后安排……这封信的笔迹,必然与本宫手笔,一模一样。”哥舒寒自嘲的冷笑着,他缓缓走近她。她如此熟悉自己的笔迹,临摹一副自然可以以假乱真。看来,今日这局便是她潜心设计,实在处心积虑。
赤霄感觉到哥舒寒冷若寒潭的浑身杀气,他瞳孔紧缩,本能的站起身来,挡在哥舒寒与幺离凰之间,厉声道:“西凉王,你想如何?”
哥舒寒幽幽叹息一声,躬身望着幺离凰,行了个正式的宫礼,淡淡道:“既然凰后想要这样,便如此吧。别浪费了这些人证、物证……你说让我怎样,我便怎样,可好?十七……”
最后一声十七,声音几乎弱不可闻,但赤霄与幺离凰都真真切切听到了。
赤霄握紧双拳,眼神阴沉,凛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哥舒寒你无可抵赖。来人……”
“皇兄,住手!”一声女子的断喝,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瞩目。
只见公主承影从侧殿走了出来,她一身金色盛装,貌若天仙。
“皇兄,夜宴当晚,西凉王并没与扶桑女亲王相会。分明有人故意陷害。本宫可以作证。”承影提着繁重的裙摆,掷地有声。
“皇妹,人证物证俱在,你不要意气用事。”赤霄蹙眉,提高声音,却被幺离凰伸手拦住。
承影充满了敌意的瞪着幺离凰,咬牙切齿道:“凰后为何处心积虑,要栽赃陷害西凉王呢?”
“承影,不许任性。”赤霄不客气的打断承影:“更不可对凰后无礼。令凰后追查女亲王遇害之事的,正是寡人。当日,西凉王确实没有参加夜宴,众人皆知。他若无法证明,当日自己在何处……”
“他在公主寝殿,与本宫彻夜相处。皇兄,你不相信皇妹之言吗?”承影一字一顿,她抬高下颌,逼视着幺离凰。
可惜,她并没有在对方神情中,捕捉到任何惊诧与嫉恨。而是……意料之中的坦然与凉薄。登时,她的心神有些虚弱。
“胡说。”哥舒寒微蹙剑眉,不悦道:“谁与你彻夜相处?”
“承影并未信口雌黄。皇兄若不信,可一一问过本宫宫人。”承影丝毫不肯退却,高声道:“寒哥哥,事到如今,你不要为了维护承影清誉,刻意隐瞒。西凉王没有纵鬼杀人,本宫就是人证。”
“公主这话不对,就算哥舒寒与你在一起。万一夜深人静,他趁你不注意,偷偷跑出来行凶呢?”潘多达皱着眉,气势汹汹道。
“不可能,他没有机会。”承影嘲讽的盯住潘多达,低声道:“因为,本宫一直很清醒……”
“你们难道一晚上都不睡觉?等着见鬼吗……”潘多达咬牙切齿道。
但话音未落,他已经狠狠挨了承影一巴掌。她从小习武,力量自然比一般女子大得多。猝不及防的潘多达被扇得头晕眼花,瞬间脸肿若猪头一般。
潘多达捂住自己的脸颊,杀猪般尖叫着:“你敢打本王,你居然敢打本王。”
他摆开架势,就要回手扇打承影,却被眼疾手快的哥舒寒一掌击飞,重重落地,吐血不已。一时间,竟然难以自语。
“凶手杀人了,救命!”美多公主赶忙扶住潘多达,惊慌失措,尖叫着。
她惊骇的望着浑身散发着冷冽杀意的黝黑人影,才蓦然发觉,这传言中的病恹恹的西凉王,依旧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并无半分羸弱。她颤抖着闭上嘴,躲到吐波侍卫身后。
“我们做什么?你们管得倒真宽。”承影挑衅的上前一步,对视着赤霄和幺离凰,冷笑道:“皇兄,皇嫂。你们也想知道,承影与王爷彻夜未眠,在做些什么吗?如果你们也可以不顾皇家颜面,本宫就讲讲细节?”
“胡闹!承影,给寡人滚回你的寝殿。”赤霄双眸阴郁,他隐忍怒意,冷冰冰道。
幺离凰却笑吟吟挽住他的胳膊,安慰道:“陛下息怒,皇妹既然与西凉王两情相悦,也不失为一桩幸事。千里姻缘一线牵,不如……”
“本王与承影,并无私情。”哥舒寒悍然打断幺离凰的话。
他阴冷的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星眸。重瞳之中,氤氲着不可名状的忧郁与沉痛。
“若燕皇、凰后非要以此相逼,本王便认下这纵鬼之罪!看你们……能把本王……如何?”他的声音轻柔如羽毛,却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决绝与暴烈。
恰在此时,侍卫通传:“启禀皇上、凰后,渊王与元宝在殿外等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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