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沐浴后的男人刮了胡子,饶是已经几天没休息,单单只是洗个澡,肤色就恢复的白皙光滑,双手手肘撑在沙发背上,看她正一脸郁闷的看着手机撄。
“在看什么?”
正盘腿坐在沙发里的郝小满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抬头瞪他一眼,不满的抱怨:“你走路能出个声吗?”
男人点点头,抬了抬光洁的下巴,又问了句:“看什么呢?”
“这栋公寓还挺好的,我要的价格也不算高,怎么都没有人打电话发消息询问的呢?”
郝小满单手托腮,一脸的郁闷,顿了顿,又看他一眼:“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偿”
她打算卖掉公寓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男人挑眉:“不想要,就卖给我好了,我再送给你,省的每次来这里,你就嚷嚷着是你家,要赶我出去。”
郝小满:“……”
嗯,这话她十分钟前还说过。
因为从电梯出来后,他就一路跟着她到了她的公寓门口。
她一边按密码一边示意他去自己的公寓:“你跟着我做什么?回你自己公寓睡去。”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我公寓很久没打扫了,太脏,我睡不下去。”
“你叫个家政阿姨来打扫一下不就好了。”
“可是我现在很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昏睡了。”
“……”
磨磨唧唧一番,到底还是让他进来了。
“不是说很累?洗完澡了,不赶紧去睡,还跑出来做什么?”她没好气的把手机丢到一边,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果汁给自己倒了半杯。
南慕白转了个身,半坐在沙发靠背上,视线灼灼的看着她:“我去睡觉,你打算去哪里?”
郝小满转着手里的果汁杯,红唇微抿,声音凉淡:“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不需要知道。”
南慕白静静看了她几秒钟,忽然就笑了:“嗯,那你去吧。”
“你先睡,我再走。”
她转身把果汁放回冰箱里,转过身来,瞥他一眼:“我可不想一回来就以为自己家里着火了,从今天开始,我公寓里禁止抽烟!”
“好,我不抽烟。”他点头,视线仍旧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小脸上:“你去吧,我等会儿就睡。”
等会儿……
都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这会儿让他睡个觉,怎么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呢?
如果是她,别说三天三夜,就算是一天一夜,她也能困的分分钟睁不开眼睛,他倒是好,是打算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吗?
烦躁的抬手抓了抓头发,好一会儿,才开口:“好,我先不出去,你去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再走。”
南慕白不说话,睁着一双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明显的是不打算相信她。
郝小满不耐烦了,嘲讽的睨着他:“不相信我?怎么?需要去买副手铐把我们两个人拷在一起吗?”
……
五分钟后。
郝小满盯着自己手腕上冰凉的银白色手铐,低低咒骂了一声。
鬼能猜到这厮居然分分钟从他的公寓里拿出一副手铐过来!!
他到底是个商人,还是个警察?
再看一眼几乎是沾床就沉沉睡去的男人,睡颜安静又柔和,闭上眼睛,那长的不可思议的眼睫毛便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睡着了,与生俱来的那股迫人的气场便有所收敛,纯净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婴儿。
周围过分安静,他的那句‘我这边又不会有孩子’,就毫无预警的跃入了脑海。
她闭上眼睛,脸颊贴着床褥,怔怔的想着。
就像容霏霏所说,那么大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孩子。
或许现在对他而言,孩子的确不重要,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终究会有一天,他会厌倦讨厌没有孩子的日子,而那个时候,依旧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结果已经那么清楚的摆在眼前了,除非她脑袋进水了,否则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床上的男人微微翻了个身,温热的大手忽然牢牢握住了她的:“小满。”
她没有动,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抬头一看,他依旧睡的很沉,刚刚那一声,不过是呓语。
脑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郝小满迷迷糊糊的靠在床边,醒醒睡睡,渐渐觉得有些不太好。
渴了,饿了,嗯……关键的是,想上厕所。
他临睡前,把钥匙藏哪里去了?
她皱眉,仔细想了想,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看到他拿了一副手铐进来,只顾着吃惊了,也忘记了他到底把钥匙放哪里了。
把床头柜挨个翻遍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拆开来找,偶尔一不小心发出声响,吓的忙顿住,扭头看过去,沉睡中的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几次三番后,到后来索性放开了手脚,乒乒乓乓的一阵乱翻,连个钥匙影子都没找到。
忽然想起看的那些特工电影里,女主都会很流弊的拿一根发卡,用不到三秒的时间就把手铐弄开了。
抬手在脑袋上摸了摸,找到了一根黑色的小发卡。
然后戳戳戳……捣捣捣……
折腾了半天,折腾的汗都出来了,也没见手铐有半点松动的痕迹。
果然电影跟童话一样,都是用来骗人的。
她挫败的将发卡丢到一边,休息了一会儿,视线就不知不觉落到了床上。
确切的说,是被男人枕着的枕头上。
站起身来,先把靠在自己一侧的枕头翻了翻,连带着下面的被褥都一层层的掀开了,没找到。
身体不知不觉前倾,然后爬上床,横过男人的身体,单手费力的去掀被他枕着的枕头。
床上的男人是侧着身睡的,她一只手跟他拷在一起,只能停留在他身体的那一侧,想要去另一侧找,身体只能保持横在他身体上的姿势。
等察觉过来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她正以骑马的姿势坐在他的腰腹处,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整个身体都虚虚压在男人的身上。
最难堪的是……
他醒了。
他、醒、了!!!!
四目相接,她瞪着眼睛,清楚的从男人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错愕慌乱的倒影。
脑袋轰的一声响,她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不敢想,只是本能的,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一只腿刚刚收回去,又被男人单手扣住,固定在了腰身一侧。
那惊人的力道无声的向她展示着男性与生俱来的力量上的优势,郝小满浑身一颤,尴尬的对他笑了下:“我……只是想找钥匙,想、想想……想去……厕所。”
他不说话,野兽般充满欲望的视线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明显粗重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带来一阵异样的颤栗感,她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小手试探着一根根的将他还扣在她大腿内侧的手指掰开:“我……真的只是……想找……钥匙……”
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刺激到他。
男人忽然用力闭上眼睛,由着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平息了呼吸好一会儿,才起身,带着她一起走出去,将丢在客厅里的钥匙递给她。
他又不傻,自然不会把钥匙贴身的放着,只要放的远一点,就算她知道在哪里,只要还跟他拷在一起,她就没办法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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