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过,最大的梦想就是渊渊的那幅画。想以后有我,有渊渊、有所有人……你问我那样很贪心是不是?”
“欢欢,渴望幸福不是贪心。”
他心里的闷疼感终于忍不住,情绪往上窜,很快便要抑制不住。
顿了几秒,他在那柔软的掌心上写了几个字,将通红的眼垂落,声音嘶哑着开口,“我还未曾告诉过你我的梦想。”
“甚至还没有给你看过我画的画……如果没有见过,你会后悔的。悦”
谁也不知道许欢能不能听见,可他仍旧每日坚持过来,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每一天的时间,其实他都像在自言自语。可就算如此,也并未有怨言搀。
“今天怎么样?”
离开时,金医生问了一句。
男人摇摇头,笑容里带了些苦涩,“还和之前一样。”
“这是正常现象,您太太的外伤太过严重,加上又大量失血。现在至少生命体征未稳定了,只是也还需要时间复。”
“如果恢复得好,再过几天或许能醒。像您和小姐这样坚持与她说说话是很好的,说不定能加快病人恢复的情况。只是、精神方面,仍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多谢了。”
霍霖深点头示意,脱下无菌服朝外头走去。
他没发现,重症病房里的女人,在他离开之后,眼角竟渗出细微的晶莹。
————————
陈云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从被陆良天带进来之后,便一直被晾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周围有人虎视眈眈,刚一进去便将她身上值钱的首饰全都抢走。
她费了不少心思才将那几个女人安抚下来。
而就在她等了一天多之后,才终于等来了秦园园和霍启正。
“伯母,您快想个办法让我出去吧。陆良天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犯罪,他无非是想找个理由把我关起来而已。”
“他想折磨我,或者就是想将我留在这里,让我接不到秦绍的电话。这样下去……”
“陈云姗,你以为绍绍现在在哪里?”
她还未说完,便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秦园园的声音。
陈云姗怔了几秒,连忙将那些急功近利的心思收起来。
“秦绍他现在应该、应该是受了伤在某个地方养伤吧。或者另有不便的地方,不方便联系。我想只要再等两天,他一定会……”
“他死了。”
这一回,开口的人是霍启正。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很轻很稳。
若非看见对方眼底的愤怒和强烈的悲哀,陈云姗该是要不相信的。
她努力扯开唇角,用力笑着,“伯父,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玩笑?”
霍启正突然起身,重重一拳拍在桌面。那粗砺的指腹反手指着他自己,模样格外狰狞,“你好好看着我,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最好立刻给我说清楚,绍绍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和他回来的这几天,究竟计划了什么东西!”
“谁害死的他?”
陈云姗全身发抖。
她瑟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那已然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任何光泽。
余下的便只是失心疯一样的喃喃自语,“秦绍死了?呵,他死了。那我怎么办,他死了,我怎么办?”
霍启正自然不会顾及她此时的状态,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狠狠拽着陈云姗的手,将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人都死了,你说怎么办?”
他气急败坏的,手里上没留余地。
陈云姗几乎是被整个人拖出去的,手臂刮在栏杆上,显出一道尖锐的血痕……
她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可非但没有惹来任何怜惜,反而只是重重的一股力道,将她甩在地上。
背脊触碰到冰冷的地板,陈云姗瑟缩了下,眼睛里布满惊恐。
“算了,别在这里,我们先出去再说。”
秦园园瞧见周围的人看过来的视线,终于还是决定先离开。
她一边劝着霍启正,一边吩咐陈云姗跟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