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了帘子入门,门里的热气扑面而来,打了人一个趔趄。
张宝儿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直要跟着那热气和香气一起飞起来了,然后接着就是疼,胃饿得疼,叫人无法忍受。
张宝儿走进屋子,咬了咬牙,好一会才适应过来,透过热气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
屋子很旧,并不算大,摆了四张方桌,每张桌子又配了四张条椅。而灶台就在桌子不远的地方,上面支着一口大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此刻,四张桌上都有顾客在吃羊杂割。
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正在切羊杂,见二人进来,汉子抬头对他们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掌柜的,来两碗大份的羊杂割!”黎四冲着那汉子喊道。
“好咧!二位客官稍坐!”汉子应道。
“师父,我们坐这吧!”黎四指着一张桌子征询道。
黎四指的这桌正靠近灶台,桌上只坐着一个人,而其他三桌人却不少。
张宝儿点点头,朝那张桌子走去。
坐在这张桌上的看上去是个年轻人,他正满头大汗趴在海碗上,哧溜哧溜喝着羊杂汤。听得有人过来,年轻人抬起头来。
看清了年轻人人面孔,张宝儿吃惊道:“吉捕快?原来是您呀!”
年轻人正是万年县的捕快吉温,他没有穿公服,正吃的过瘾呢。
吉温见是张宝儿,也笑了:“这么巧,又见到你了,对了,你上次说过,叫张什么来者。”
“张宝儿!”张宝儿笑着道。
“哦,对对对,是叫张宝儿!”
黎四看见吉温,面上变了颜色,正要悄悄溜走,却被吉温发现了。
吉温瞅了一眼黎四,嘿嘿一声冷笑,对张宝儿道:“我上次就说你们是一伙的,你还不承认,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宝儿陪着笑道:“吉捕快,您误会了。他是小偷没错,上次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当时他摸走了您的银袋,被我发现,当场便教训了他。他知错了,却不敢将银袋还给您。于是,我便代劳了!现在他已经改邪归正,做了我的徒弟,请吉捕快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莫再放在心上了!”
“改邪归正,做你的徒弟了?”吉温满脸都写着不信,不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本身就是个小偷,所以你的徒弟也是小偷?”
“吉捕快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刑部的古总捕头,他能证明我不是小偷!”张宝儿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吉温是万年县的捕快,而古云天是刑部总捕头。张宝儿拉虎皮作大旗,他知道用古云天的名头,肯定能镇的住吉温。张宝儿早就算计好了,吉温不可能为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去找古云天对质。“
你认得古总捕头?”果然,听了张宝儿的话,吉温很是惊异。
“嗯!”张宝儿点点头道:“古总捕头和我还有些亲戚关系!你可以去问他!”
既然已经撒了谎了,张宝儿也不介意再编出和古云天是亲戚这样谎言。
“不必了,不必了!”吉温脸上露出了笑容:“张公子能让浪子回头,也算是积了德,我怎会不信!”
说罢,吉温指了指一旁的长条凳道:“张公子,不用客气,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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