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芸豆一两银子,一小壶普通的松苓酒五两银子。你们二人一个月的薪酬加在一起,也买不了几盘芸豆几壶酒,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
侯杰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这么贵,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一盘芸豆外加一小壶松苓酒,在酒肆里也就值五六钱银子,谁知到这里却涨了十倍,怎能让人不吃惊。
“当然有区别了!”干渴撇撇嘴道:“打劫是要犯王法的,而这却是合法的,而且还都是自愿送上门来掏腰包的!”
候杰似乎有些明白了,难怪之前他们去青楼打问胭脂的消息,会遭到那么多白眼。青楼就是个大把花银子的地方,不掏钱还给人添烦,不遭白眼才怪呢。
张宝儿笑了笑,一脸诚恳道:“能与吉捕快在这里碰上,也算是缘份,若谈钱便俗了。您只管告诉我如何点菜便是了,这酒我请吉捕快喝定了!”
吉温没想到张宝儿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他默默点点头,拿起桌面一把红绸折扇,举过头顶晃了几下,很快便有个伙计模样的人跑了过来……
一小盘野鸭脯、一小盘卤牛肉、一小盘白切羊肉外加一小盘老醋花生,花了三十两银子,一坛二十年的“状员红”,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张宝儿虽然已经知道青楼的酒菜要比酒肆贵,但却没想到竟然贵的如此离谱。好在他也想得开,既来之,则安之,左近无事,随便打发时间也好。
张宝儿并没有急于拿出胭脂的画像,而是饶有兴趣地与吉温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起天来。
“张兄弟,今日着实让你破费了,我吉温记着你的情了!”吉温此时也换了大杯,不再似刚才那般嘬啜了,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宝儿微微一笑,称呼也改了口:“吉大哥客气了,能认得吉大哥,也算是我的福分。”
说话间,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文士打扮的人,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前轻轻一咳,不知怎的,大厅就静了下来。
他朝着大厅的众人虚作一揖,朗声道:“感谢各位的光临,姑娘们马上就要下楼,请诸位稍候!”
透过二楼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后,粉红轻纱随风摇曳,飞舞间阵阵浓郁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朦胧可见数道妙影交错,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珑,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吉温对醉春阁很是熟悉,他主动为张宝儿介绍道:“这人叫成轲,是醉春阁的东家,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据说和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都能搭上话,反正是个有后台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将醉春阁搞得如此红火!”
“看来吉大哥是醉春阁的常客了?”张宝儿笑着问道。
吉温目光闪烁:“我嘛!算是常客,可也不算常客!”
“此话怎讲?”张宝儿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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