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我相信你们!”看着他们二人站起身来,张宝儿继续道:“苏巴,你们的心思我清楚,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做好便能做好的!告诉我吧,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丘达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巴,欲言又止。
张宝儿望着丘达:“你们难道还信不过我?说吧!”
“是!主人!”苏巴终于壮着胆子道:“现在最大的困难是缺少种马!”
“缺少种马?”张宝儿皱起了眉头,他不知这种马是做什么的。
“是的,主人!”丘达解释道:“我们的母马有不少,但却没有足够的种马。只有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种马,与母马配种后才能得到大批的良马!”
张宝儿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马做种马最合适?”
“突厥马!”
“突厥马!突厥马!”张宝儿念叨了两遍,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弄来纯种的突厥马,就能繁殖大量的良马?”
“是的,主人!”丘达点点头道。
张宝儿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主人,你……”苏巴在一旁心中倏得一惊。
张宝儿胸有成竹道:“等潞州的事情了结了,我会亲自去一趟突厥,保证为你们弄来最纯正的突厥马!”
大唐和突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苏巴与丘达心中清楚,作为大唐人,深入突厥腹地意味着什么。
苏巴刚要张嘴制止,却被张宝儿摆手制止了:“苏巴,丘达,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你们只须要最大限度发挥你们的能力,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若是不能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条件,我就不配做你们的主人!”
“是,主人!”苏巴与丘达低下了头,他们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马场现在的人手够吗?”张宝儿又问道。
苏巴抬起头来,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些童奴的家人都安排在了马场,他们对主人的善行感激不尽,干活是没说的。岑掌柜又把原来被卖出的那几户养马人买了回来,我们的人手是足够了!”
张宝儿朝他们二人点点头,与魏闲云一起又往别处而去。
苏巴瞅着张宝儿背影的身影,咬了咬嘴唇,对丘达道:“丘叔,我一定要设法弄到那匹马!”
苏巴所说的那匹马,是一个偶然机会里,他在离马场不远的草丛深处发现的。
那匹马与无数针似的草站在一起,风扫在它的身上,又被撞了回去。它一直就站在那里向他瞭望。
低伏的云层擦过马的身子,那匹马开始在草丛中行走。云雾在它的跑动中搅散成一团,罩在它的身上,好像是在云中的飞行。苏巴感受到奇异的震荡,那匹马像极了一匹天马,它的长鬃被风云拔动,头在云雾中轻浮着,偶然闪现,又很快消失。马在云雾中的身姿是那么的美,美得如同梦中的意境。它忽然嘶鸣起来,声音中透出的悲伤让苏巴的手都有些颤动。
丘达看着苏巴:“孩子,今天你又看到它了?”
苏巴凝视着丘达:“我跟着它走了好几天了,可每次只能看到它的影子。
“骏马的忧伤可以直达人的心里呐,那是它走近人的理由。它应该是这片草原上最后的一匹神马了,那匹马住在大苍山的树林里,却总是到湖边来喝水。它跑那么远来到湖边,好像是在找它的亲人。孩子,你的心思太大了,真正的骑手都会寻找那些自己的靴子的,可是那靴子是奔驰的灵魂,没有人可以穿上它在草原上走的……”丘达的眼睛里溢满了忧伤:“是骑手就得忍受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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