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问这话当然是有所指的。
潞州府衙常常通过向商铺征购货物,拖欠多年也不给钱。无奈之下,各行商铺被迫轮流“祗应”,向官府低价或无偿地提供货物。潞州城的商人,被官府上下勒索,比别处多十倍以上,每家都赔钱很多。这些年来,姜家的生意不仅没有赚到钱,而且还连年巨亏。
姜皎叹了口气道:“张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不瞒你,的确如此!不仅是我,潞州的商人莫不是如此,很多商户都已经倾家荡产了。也就是我家大业大,这才勉强维持下来了!”
张宝儿不客气道:“若是我没有估计错,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是你的经营不对路,其二是梁德全与白宗远的官商勾结。可对?”
姜皎一听这话便来了气,他不服气道:“若说经营不对路,那我不承认!在梁德全来潞州之前,我们姜家的生意那可红火的很,真正让我一蹶不振的原因,是梁德全和白宗远的联手打压!”
张宝儿一听便乐了:“之所以让你把所有产业交与我来经营,就是为了让梁德全对这些产业干瞪眼而无可奈何!”
“张公子,你真有这通天本事?”姜皎又惊又喜。
“姜掌柜,我这里有一份不久前才签的契约,你看完后就明白了!”张宝儿将早已准备好的契约递给了姜皎。
姜皎接过契约,只见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所有的盈利吏部侍郎崔湜与临淄王李隆基各占两成利润,姜皎与张宝儿各占三成,上面有崔湜、李隆基与张宝儿的画押,一看便知不是伪造的。
崔湜与张宝儿的关系,姜皎也有所耳闻,他看罢恍然大悟:“张公子,你给崔侍郎两成利润,是打算用崔侍郎来制衡梁德全?”
张宝儿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点点头。
崔湜当然不会要张宝儿的两成利润,但张宝儿却少不得用崔湜的名头来唬一唬姜皎。
姜皎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张公子这一招的确是妙,崔侍郎在朝中颇有权势,身后还有上官昭容支持,想必梁德全对他还是有顾忌的!只是听闻这崔侍郎并不喜好钱财,他为何要这两成的利润?”
“正是他不喜好钱财才要分给他两成的利润,若是他喜好钱财,岂不是又成一个梁德全了?既然崔侍郎已经与我签约了,姜掌柜大可放心!”
姜皎眼珠一转,又问道:“有张公子出面我自然放心,只是你所说的三成利润,比我十年里赚的所有钱加起来还要多十倍,这做何解?”
张宝儿也不言语,从怀中掏出个盒子递于姜皎:“姜掌柜,你是行家,帮我看看这胭脂质地如何?”
姜皎狐疑地接过盒子,打开盒盖细细察看。末了,他还揩出一点抹在手掌心中。
姜皎点点头道:“不错,这胭脂的质地大唐绝对是第一流的!”
姜皎虽然是个男人,但长期经商,他对胭脂也是颇有些研究的。
“这是我用独家秘方做出的胭脂,大唐只此一家!”张宝儿淡淡道:“姜掌柜可以想想,若我用这上乘的胭脂与南方的商人谈生意,会有什么结果?”
要知道,胭脂可是大唐妇人的最爱,就算不吃饭也会花钱买了胭脂来用。张宝儿秘制的胭脂那可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南方的商人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打破头来求着他进货。
“还有上古珍酒,姜掌柜想必也听说了?”张宝儿又道。
“当然听说了!”
张宝儿神秘兮兮道:“不瞒姜掌柜,这也是我秘制出来的上等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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