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登带领这队官兵,口里叫着“不能走了反贼”,说话间已经搜到商户金掌柜家,金家店铺以经营布匹香料为主,官兵们将店堂翻的乱七八糟后,又到了后院。只见他家后院中香雾缭绕,燃着许多香枝。
梅登立即命令:“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反贼拿了!”
金掌柜吃了一惊,连叫冤枉。
梅登冷笑道:“我们要捉拿的反贼,正是以烧香举火为暗号,你如果与反贼无关,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烧香?”
金掌柜道:“小人之所以要烧大量香灰,使为了供给那些富贵大户人家。他们生活讲究,解手要拿香灰垫马桶。官爷要是不信,可以找他们询问。”
梅登哼了一声,又看着满院子晾晒的白布问道:“那这个又是什么?”
金掌柜回答道:“说起来也是我家门不幸,家母于昨天过世,这几天正在筹备丧事。因为家中的仓库存有白布,于是便取出来晾晒一下,明日要给全家大小裁孝服用的。”
梅登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张利口。那有这样的巧事?反贼说好以半夜烧香为暗号,臂缠白布,反出长安,我现在就在你家查出这些违禁的东西,你要有理,去跟刘尚书说去。”
说着,手一挥,命令将金掌柜带走。金掌柜哪里肯去,连连叫屈,拼命挣扎,后来竟然变成了哭骂。家里人纷纷跑出,闹成一团,金掌柜孩子刚刚六岁,上前咬了一口梅登的手,梅登大怒,一脚踹出,踢的那孩子直摔出几丈远,哭不出声来,孩子娘当即晕了过去。
正在吵闹间,忽然从旁边矮墙的暗影里蹿出个人来,叫道:“你们这般兴师动众,是在捉拿我吗?周波在这里,你们不要再浪费心思了!”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相貌粗豪的汉子站在面前。
众人都是一愣,梅登取出图纸,细细对照了一下,吩咐:“带走,将这商人也一并带走。”
周波大怒道:“你这个无耻禽兽,我已经说了自愿投案,关这家人什么事,还不放了人家!”
众人不理,将二人们五花大绑的带走。
金掌柜被官兵们押着,一路嘟囔着被押送到了大牢。进牢门一看,竟然早还有四五个熟人也已经被关在这里。粗粗一算,总归有十多个,人人都是惶恐不安,搞不清楚自己何时成为了反贼。而那个周波,显然是个重要人物,一进门就被带到别处去了,似乎刘尚书急着要见这人。
说起兵部尚书刘震南,满长安城无人不知,此人多次统兵与边境上的突厥人打仗,据说功劳很大。刘震南很得韦皇后宠信,是朝野数一数二的权贵。他要捉拿反贼,与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
正说间,有人叫道,过堂了。
金掌柜还在发愣,已经被两个军兵推搡了出去。金掌柜自然连叫冤枉,那主审官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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