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颜玉淙轻骂了一声,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变得温柔了。
这些日子以来徐子桢和她朝夕相处,每日里和她开玩笑甚至调戏是家常便饭,她也早已习以为常,反正在她印象里徐子桢就是个无赖,是个**贼,他要能正经起来除非下辈子了,可是刚才徐子桢这么直直地看着她,还有那一句看似调笑的话——你还是这么漂亮,却让颜玉淙的心轻颤了一下。
她轻声唤了赶车的后生一声:“小哥,劳驾稳着些,他睡着了。”
后生回头看了一眼,憨憨一笑:“俺明白,嫂子。”
颜玉淙的脸不自禁地又红了,可又感觉有些奇怪,这后生叫她嫂子,按理说她应该生气才是,可为什么心里一点反感也没有?她望着车边慢慢倒退的景色发起了呆,这里已经是应天府地界了,她的承诺应该已经算是完成,可是她犹豫了。
算了,他伤得这么重,这农户家的后生粗手笨脚照顾不好他,索性送佛送到西罢了。
只是她在发呆的时候却没留意到,徐子桢嘴边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徐子桢在忍着笑,忍得很辛苦,睡着?这二十多天来大半时间都用在睡觉上,何况眼看着家就快到了,能睡着就有鬼了,只是刚才不小心又把这妞给调戏火了,装睡绝对是最妙最有效的办法。
临近傍晚时分,牛车终于驶入了应天府城内,徐子桢却忽然紧张了起来。
自从山峪口和水琉璃他们分开后就没了消息,在山上将林朝英赶走后也是一样,不知道他们都安全回来了没有,最让他揪心的是大野,直到现在徐子桢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大野用血肉之躯硬拼黑拓,当巨石滚落时他没有后退,反而抱着黑拓同归于尽,以他的命来换徐子桢的命。
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哪怕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在自我麻痹而已,就在他怔忡不安时,牛车停了,眼前的府邸门楣上徐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徐子桢长长的吐出口气,终于到家了。
颜玉淙正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听见声音一回头就见徐子桢已坐起身来,一只脚已经跨下了车,她慌忙一把扶住他,罕见的没有冷言冷语嘲讽他几句,因为在那山峪口处她就已经在了,那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能理解徐子桢现在的心情。
徐子桢站在门口,竟然有些不敢进门,就这么愣愣的站着,颜玉淙也不催他,只静静陪着他,那后生更不敢催,垂手站在车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门口没人,原本守在门口的下人不知去向,徐子桢愈发不安。
“哥?!”忽然,一声带着惊喜的清脆喊声从门内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象只小雀般飞了出来。
徐子桢紧抿着嘴角松开了,挂起了一抹温馨的笑容,是林芝,那个自己拣来的妹妹,不过现在他已经正儿八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并打定了主意爱护她一生。
他笑着伸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林芝,林芝在扑到近前时小脸从惊喜突然间变成了委屈,冲过来抱住徐子桢的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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