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失踪了,就在还有几天过年的时候失踪了,整个徐家上上下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扈三娘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
高璞君快要疯了,汴京不知情况如何,父亲也不知是否平安,两个弟弟闹着也要去,徐子桢这个死人头装神弄鬼的,搞不清他到底有没有解救汴京的妙计。
这几天里赵构来寻过徐子桢好几次,可每次都扑了个空,赵构也快要疯了,他的消息比高璞君自然更快更细些,因此知道如今的汴京是什么情况,可他最大的倚仗徐子桢竟然不见了。
孙铁在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而在他走后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李猛和宝儿也失踪了,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汴京被破,金兵已全面围住了皇宫,主帅完颜宗望,也就是斡离不却突患重病,只是消息封锁得很紧,谁都探不出实情来。
值此兵临城下之际本是个好消息,可皇宫中的赵桓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现在整个右路军的军权都交到了兀术手中,而赵桓比谁都清楚兀术有多难缠,因为当初兀术来汴京时就是他作陪的,这位大金国四王子表面上看起来斯文谦逊温文尔雅,实则心计比谁都重,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果然,就在金兵围城后的第二天,兀术就差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中话不多,只寥寥几句。
“天地自古便有南北之分,吾乃北国儿郎,汴京非所乐尔,今之所议在割地而已。”
赵桓在书房中愣愣地看着这封信,一众亲信重臣侍立下首,他看了好一会,抬头问众人:“金人之意莫非竟是要求和?”
“启奏官家,臣以为,金人轻骑快马远来,粮草必难持久,议和一事该当属实。”
说话这人细眼长髯风度不凡,正是赵桓在经过朝中官员“洗牌”后提拔的亲信,右仆射唐恪,属于标准的主和派官员。
赵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议和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事,哪怕赔些金银再割让些城池也无所谓,他点点头刚要示意唐恪说下去,忽然一个声音暴然而起。
“兀术小儿反复无常,他的话怎能轻信?我看他是想哄官家出宫以轻取之,到时我大宋便倾塌在即了!”
赵桓当即有些不快,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兀术有可能怀的就是这心思,但自己是绝不愿意承认的,轻取之?朕乃天命之子,谁能轻?谁敢取?
他勃然回头,眼前这人一身重甲,头盔捧在手中,书房中两列俱都是文官,他在这其中显得很是另类。
赵桓的不快瞬间消散,因为他对这人生不起半分怒气来。
说话的人乃是邓州知州,兼南道都总管,此次汴京被围,各地驻军竟没一支前来勤王救驾,就连他一直心心念叨的“贤弟”徐子桢都没出现,却只有张叔夜,在得知汴京被围后带领两个儿子和部下三万人连夜从驻地邓州赶至汴京,途中还遭遇了金兵,边战边冲突破包围圈闯进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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