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徐子桢本来只是随意接个话,听到这里不禁好奇了起来,刚要依言对车外这么喊,忽然变了念头,喊道,“国相大人威武霸气,斡本是不敢动手的了,不如你问问有没有别人敢杀你?记得问三遍啊。”
斡本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看上去正似徐子桢说得那样,撒改哈哈一笑:“这有何难,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谁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象突然间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因为他的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在他身后的赤奴儿手里拿着把刀,刀刃上一串血珠正慢慢滴下。
“我当有多难杀,还不是一刀?”赤奴儿撇了撇嘴将刀丢到地上,接着走回完颜荆身边,对着马车的方向行了一礼,说道,“启奏陛下,逆贼撒改已伏诛。”
吴乞买轻笑一声,说道:“徐子桢,烦劳替我传个话,就说他做得不错,让他且先退下吧。”
徐子桢已经看得嘴都合不拢了,迷迷糊糊地传了话,今天这一出……不对,是一连串的事件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跌宕起伏来形容,完颜荆和赤奴儿这对“父子”看着象是和撒改一伙的,是准备篡位谋反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杀了撒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看撒改身边那些亲卫的反应,居然没人将赤奴儿拿下报仇,反倒对撒改的无头尸体完全视而不见,显然这些人不是被完颜荆买通就是早早换了人。
完颜荆听到传话后手一挥,围在四周的禁军顿时四下散去,撒改的尸身也被抬了下去,围在中间的右路军也在兀术的指挥下退了下去,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消散不见,两方人家客气得简直亲如一家。
街道上一下子空了下来,只有那辆马车停在路中央,对面站着完颜荆赤奴儿和兀术补乃,连护卫们都已不见了踪影,看样子他们终究还是顾忌吴乞买的安危的。
完颜荆和兀术对了个眼色,转头对斡本拱了拱手笑道:“大人莫怪,这一切都乃陛下暗中嘱咐,我与犬儿实乃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反意。”
斡本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连他都有点难以接受,只能勉强笑了笑,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徐子桢终于想明白了,回头对吴乞买赞道:“陛下好手段,原来完颜荆反他哥反撒改全是你暗中操持着,佩服佩服。”
吴乞买确实好手段,完颜蓟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大到连徐子桢都感觉到了他的厉害,他在满朝有多少门生故旧且不说,光一个铁浮屠在他手里就已经够让别人忌惮的了,何况整个右路大军也几乎在他掌握中,因为谁都知道右路军主帅兀术就是他的人。
而左路大军则算是国相撒改的人马,军中从主帅粘没喝到大小将领多是撒改的人,可现在吴乞买就凭着完颜荆一人,将这两条大鳄轻松拿下,一死一被囚,再算上太祖庙前被刺杀的赫鲁,他本是掌管全京城禁军的,这样一来大金国最主要的兵权已全都回到了皇帝手里。
吴乞买淡淡一笑:“好说,时候不早,先生是走是留想好了么?”
徐子桢将“帐篷”扯扯好,说道:“不用想,还按刚才我说的,请陛下送我们出城,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可不想让阿娇背一个轼兄的罪名。”
完颜荆和赤奴儿已经退了去,兀术对马车喊道:“陛下,臣且先告退……徐子桢,切莫伤了陛下,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徐子桢嗤之以鼻,凭嗓门大就想吓唬老子?那我最怕的就该是驴了。他刚要回上几句,却忽然发现兀术的右手拇指微微翘着,对着他的左肋。
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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