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德的脸色很难看,咬牙道:“我去追他!”
徐子桢摆了摆手:“算了,追也没意思,为免夜长梦多,先出城。”说完他看向黄郫,一脸不善,“堂堂从三品官员,勾结金人奸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算?”
黄郫早已抖若筛糠,挣扎着爬起身来哀求道:“求先生饶命!”
徐子桢道:“我要你命有什么用,我问的是该怎么算,怎么算!”
黄郫这下听明白了,怎么“算”?
“下官……小人……在下累得先生延误行程,这就差人回府取补偿来。”黄郫紧张之下也不知该怎么对徐子桢自称,连用了三个,最后索性以江湖人的口吻来了个在下。
他说完就对师爷低声关照了一句什么,然后再次赔笑道:“还请先生少待。”
徐子桢看了看日头,时间倒是还早,就是他一心记挂着刚才跑掉的那个天罗堂众,真不太想再逗留,可看黄郫那一脸谄媚像,似乎师爷会给他带来什么好东西,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一会再说。
时间不长,师爷就骑了匹马赶了回来,然后从马背上摘下个包袱,交给黄郫。
黄郫这时已站起了身来,虽然脚还抖着,但好歹能站直了,他将包袱捧到徐子桢面前:“区区薄礼,望先生笑纳。”
徐子桢接了过来,才一过手就察觉到了分量,挺沉,手感硬硬的,解开包袱一看是个檀木盒子,再开盒盖,顿时一阵金光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里头是满满一盒金叶子,码得整整齐齐地摆在盒子里,徐子桢吓了一跳,手里的分量怕是得有好几百两,这黄知府说是薄礼,可还真是谦虚。
黄郫满脸堆笑,低声下气地说道:“不知先生……”
徐子桢回过神来,他哪还能不明白黄郫的想法,不过要说他一个堂堂苏州知府,这些金叶子根本不算什么,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所以徐子桢眼珠一转,将盒子丢给了完颜宗德:“收着,这是黄知府给咱们的路费。”
“是!”完颜宗德将盒子往腰间一系,依然看着黄郫。
黄郫嘴角抽了抽,心里开始骂起了娘,徐子桢的贪心程度超过了他的预计,没想到五百两金子都打发不了他。
这时候徐子桢悠然开口道:“别说我讹你,三天之内给我准备五十万两白银,这事就算过去,你继续当你的知府,我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怎么样,答不答应?”
黄郫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五十万两?你真敢开口!可不答应不行,这些金子已经送了,要是徐子桢这时候翻脸说要去找李纲马春林,那他的官也就做到头了,到时候别说在任上捞钱,能保住自己这条命就算不错了。
“是是是,在下一定照办,只不知这银子该送往何处?”
“扬州府衙,给信王。”
“呃……”黄郫愣了一下,见徐子桢眼睛又瞟了过来,赶紧应道,“是是是,三日内必定送到!”
徐子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完颜宗德和雷振贵叔挥挥手就要走,就在这时完颜宗德忽然面色一变,猛的将手里的盒子丢向雷振,然后飞身跃起脚在左边墙上一蹬,借着力道往上一蹿,手脚并用下已翻上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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