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就摆在了花园里,共两桌,家里男的女的老的幼的全都入了座,徐子桢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家人和下人吃饭都在一起,今天也是一样,连厨娘带花匠都在,只为图个热闹,给自己的小女儿庆祝百日。
一顿酒直喝到了月上中天,夜已经渐渐深了,几个孩子早已撑不住各自回屋睡去了,徐子桢和吴乞买还有家中的老花匠还在喝着,至于合剌,早在酒局开始的半个时辰不到就被徐子桢灌醉了。
巧衣温娴已经早早回屋,哄孩子睡觉去了,接着梨儿也抱着怀遥回了屋,顺便把怀芊也一起带了去,将颜玉淙留在了这里,除了三个当娘的,其他女眷都还在边聊天边吃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暖春的夜晚显得格外温馨。
徐子桢喝得有点多了,说起话来舌头都不太利索了,但是他还没醉。
“老吴,我跟你说,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嗝……开心,皇帝真没什么可做的,烦得一逼,事多还容易猝死,你瞧你,来我这儿不就……不就身体好了么?”
吴乞买一把拍开徐子桢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笑骂道:“那是你小子怪胎,你出去随便抓个人问问,看有几个人不想当皇帝的?皇帝啊,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屁,你随心所欲怎么不把小四给收拾了?”徐子桢斜着醉眼鄙夷道,“你要真能为所欲为就把他叫来,让老子一刀咔嚓了他,你要办不到就……就罚酒!”
“我……”吴乞买一窒,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墩下酒杯道,“妈的,老子还真办不到,当初我想收他权时正是完颜荆横行,我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尾大不掉,尾大不掉啊。”
“哈,所以我说还是老子最舒坦,你看看我,大房子住着,漂亮老婆娶着,儿子女儿养着,神仙日子啊。”徐子桢拍着吴乞买的肩膀大笑着。
旁边众人无奈的看着这两人,也就是徐子桢这样的活宝,不拿皇帝当皇帝,拍着肩膀喷着唾沫星子说话,这皇帝也不象皇帝,跟徐子桢自称老子。
阿娇也在座,她靠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她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这两人一个是她亲哥,一个是她干哥,所以现在最觉得丢人的就是她。
“你们两个够了,该睡觉就睡觉去,真是……”
阿娇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旁边围墙上传来一声怪笑:“嘿嘿,如此美景如此夜,正该寻些快活事做做,睡觉又有何意思?”
“什么人?”
老花匠率先站了起来,警觉地看向那边。
只见月色下的围墙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十几人,每个人全都是黑衣黑裤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双眼睛,闪着贪婪的光芒扫着院中的一众女眷。
徐子桢侧过头,努力睁着醉眼看了看,傻呵呵地笑道:“哟,来客人了?你们怎么……怎么知道我家今天摆酒?”
扑通声接连响起,墙头那十几人相继跳下,手中俱都拿着刀,就这么大剌剌地朝着酒桌围将了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笑道:“看你也是个乖巧的,安逸地把值钱东西拿出来,不然老爷们让你今天摆完酒明天摆灵堂。”
徐子桢醉眼蒙胧地看着他手里的刀,憋了半天问道:“你们……是来打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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