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启,徐子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与门外的燕赵拥抱了一下,就此扬长而去,留下赵构独自一人坐在屋内,怔怔的看着徐子桢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秋风微凉,银蟾皎洁,已是三更时分,应天府外一处林子中闪过一道黑影,站定后左右观望着,月光洒在脸上露出真容,正是徐子桢。
这里离应天府城门不远,以徐子桢这个角度看去,能隐约看到城头上梭巡值守的叛军,而离这里约二十多里处则是张叔夜与他的人马驻扎之所在,两边相距这么近,随时都可能出现你偷我营我偷你城的情况,所以徐子桢不得不谨慎些。
借着月色,徐子桢悄无声息地穿过林子,来到一座乡间宅院外,确定四周无人后他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溜了进去,转眼来到宅中后院,钻入一间毫不起眼的屋子中。
小半个时辰后,徐子桢出现在了另一间屋子里,这是他十分熟悉的地方,因为这就是他曾经在应天府中的家,而刚才那个乡间宅院与这里之间有条地道,当初他就是靠着这条地道才安然离开而没有惊动任何人的。
回到阔别以久的家中,徐子桢长长的吐出口气,这里是安全的,地道也肯定没人发现,因为他当初为什么离开应天府的事赵构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是演戏而已,当然不会把这里的地道暴露出去,甚至连搜查也根本没人来搜查过。
于是,三年前他悄悄的离开,三年后他又悄悄的回来了,借着月色他稍微察看了一圈,家里的一切摆设都基本还是老样子,就是各间房中的积尘厚了些。
“睡一觉再说。”徐子桢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声后回了自己曾经的卧室,然后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第二日,徐子桢穿着身儒衫,头顶假发上戴个东坡巾,漫步徜徉在应天府的街上,左看右望。
三年未回,应天府似乎还是老样子,就是比以前冷清了些。
苗傅刘正彦兵谏抓了皇子逼走了官家,然后以八万卫戍军锁城闭关,如今的应天府无论是谁都不得随意进出,城中百姓各自惶惶,街上自然也就冷清了下来。
徐子桢走了一阵颇有些无聊,摇头嘀咕了一声:“造孽啊。”然后抬头认准一个方向大步而去。
他去的方向正是应天书院,曾经他任典学使的那个地方。
今日初一,恰逢书院社日,又是内外院学子们畅谈之日,今天的明伦堂外依然聚了不少人,只是气氛不太对,看上去人不少,却是安静之极,每个人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却没人说话,只齐齐用目光注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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