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符的老脸依然绷着,象是一块寒冰,冷得让人难以接近。
赵楦接着说道:“只是他在那里拖着,却把妹妹拖久了,倒不如我来把这布揭了,也成全他二人的这段美事,将军,这媒人……你可愿做?”
耶律符看着她,暂时沉默了下来,现场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声音,所有人都望着他,想看他的答复是什么,好一阵过后耶律符的嘴角忽然挂起一丝笑意,这块寒冰好像在瞬间融化了开来。
啪!耶律符合上盒盖,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也曾在徐子桢身旁暗中保护了一段时间,与徐子桢的交情不比在场任何一个人差,萧弄玉是他大辽的长公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所有他一直都希望徐子桢和萧弄玉能最后走到一起去,可徐子桢那小子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根本对萧弄玉就没心思,这几年里一直就没任何消息。
若这只是他耶律符的一厢情愿倒也罢了,可偏偏萧弄玉在暗中保护着徐子桢的那段时间里,对徐子桢暗生了情愫,耶律符曾向萧弄玉问过当初太原一战时的情形,可萧弄玉关于守城一事说得不多,却一直在说徐子桢的事,尤其是当他们在城外时碰见金兵那支斥候时,徐子桢竟然单人独骑去引走那支百人队,而为了让她和高璞君能安然入城,没当说起这一幕时,耶律符都能感觉到萧弄玉情绪的波动。
所以这几年里,怎么撮合徐子桢和弄玉长公主,就成了耶律符的一块心病,而且他知道,这也是辽皇耶律大石的一块心病,这次大辽拨了三万狼骑过来助阵就能充分说明问题了,耶律大石也是在憋着口气,为自己的妹妹争面子。
赵楦看在眼里,又是嫣然一笑,叫过钱同致:“钱大哥,劳你驾去一趟荡村,请弄玉妹妹来此。”
“哎。”钱同致应了一声,荡村就在城外,离这里也就是十几里地,快马跑一趟很快。
这是要把萧弄玉请来商议婚事了,徐子桢人都没出现就又落一房媳妇儿,所有人的眼中都透着好笑。
“且慢。”忽然一声轻喊叫住了钱同致,却是到现在没出过声的颜玉淙。
赵楦扭头看去,问道:“姐姐,怎么?”
颜玉淙笑而摇头:“弄玉妹妹性子爽朗,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咱们就这么请她过来当面商议她的婚事,她哪能不害羞?若是不来甚至直接回大辽了怎办?可莫要把喜事做得尴尬了。”
赵楦一怔,随即轻拍一下额头,笑道:“还是姐姐仔细,若是如我所说这般,还真要坏事,那既然如此该怎么办的好?”
“简单。”颜玉淙对钱同致说道,“钱大哥去见弄玉妹妹,就说徐子桢为了大局,故意以自己为饵,引天罗堂去杀他,以兀术对他的着紧程度,必定让天罗堂中好手尽出,徐子桢也想毕其功于一役灭尽天罗高手,只是他虽在住处四周暗布人手,可身边却无贴身的高手防护。”
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钱同致眼巴巴地看着她,等了片刻见没了下文,忍不住问道:“没了?”
“没了。”颜玉淙笑吟吟地道,“你只需说这么多就够了。”
钱同致也不是笨蛋,顿时噗的笑了出来:“我明白了,弄玉公主若是心疼老徐就会立刻去找他,那我得把老徐所在之处画个详细的图给她。”说完转身出门,又是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一说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不由得都朝颜玉淙挑起了拇指,徐子桢这是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气,打仗有高璞君全盘布局,家里有容惜帝姬给他张罗娶妻,就连这个大家最陌生的话也最少的颜玉淙也有这样的心思,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只是谁都没看见,当钱同致转身而出时颜玉淙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当初在太原城时,她那时还是天罗堂中一员,结果被徐子桢识破后擒了去,然后……她就被迫成了徐子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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