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涂哲明的长篇大论,涂琰所给予他的全部回应,就只有一声嗤笑。
“‘姓涂的说了算’?哈,”这个拟声词的尾音充分上扬,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你以为我们公司是什么,你们自己家开的无证经营小作坊?你居然打算四个人关起门来商量商量就把董事长换了,三年级小朋友的学习小组都没你这么草率!”
他轻蔑地看着涂哲明:“二堂哥,你的那颗脑子里,一定塞满了稻草吧?”
涂哲明被他羞辱得面红耳赤,“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险些憋死。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指着涂琰的鼻子质问道:“窝里横你挺能耐,那你倒是说说,你哥刚一出事,市的公司就停业整顿了;他以后在医院里休养的这段时间,公司怎么办?”
涂琰怜悯地看着他:“堂哥,你以为公司的那些规章制度都是干什么用的?你以为公司的那些经理高管,拿着死贵死贵的工资,是跟你一样不学无术还敢胡乱指点江山吗?”
涂哲明被他噎得没话说,只有怒道:“涂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吗!”
涂琰不耐烦道:“你究竟在胡扯什么?”
涂哲明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好像刚才那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涂琰,说道:“事先声明,不是说你品行不好,只不过呢,你处置事情的方式,还欠妥啊。”
涂琰皱了皱眉:“用不着你教我做人。”
涂哲明摇了摇手指:“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
他一边对涂琰说教,一边拿余光扫着安悦微,慢条斯理地打算来个语出惊人:“你说你,人家姑娘都怀孕了,你非但不提结婚,却连点表示都没有,咱家人知道的是你考虑不周,可外人不知道的,不要说你始乱终弃?”
安悦微脸上的表情从不可思议到喜出望外大概只用了一秒钟,她急切地抓住涂琰的手,跟他确认道:“阿琰,是真的吗?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涂琰无奈道:“怀孕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肯定不是我的。嫂子,我是谈恋爱了,但我根本不认识那女的——这事回头给你解释。”
涂哲明故意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她是个挺传统的女孩子,哲修对她有点恩惠,就想着以身相许也算报答了。可谁想到你吃干抹净不认帐?阿琰啊,你就是不想娶她,可也不该没个说法。”
涂琰差点被他恶心吐了,他现在算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了!
涂哲明一脸揶揄地继续道:“再者说,不是你的你干嘛紧张兮兮地派人看着?阿琰啊,不是我说,咱们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家,你既然这么上心,不如就娶回来啊,你哥哥嫂子哪能因为她家里不好,就不同意的道理?”
涂琰听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我是上心。我不上点心,怕她生不下这个孩子;她不生了这个孩子,我拿什么去对簿公堂?”
安悦微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会听见对簿公堂四个字,不由紧张地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涂琰哼了一声:“就字面意思。那孩子不是我的,却有人硬要栽在我的头上,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二堂哥,我看您挺关心,就跟你多提一句:华琳琅那个孩子不生也得生,我非得把那幕后主使告得裤子都提不上!”
涂哲明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然而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了。他摇摇头:“净阴谋论。算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我又不了解内情,不多嘴了。咱们还是谈一谈市那两家公司的事吧。”
结果涂琰就简单粗暴的一句话:“谈个屁,好像你坐我们家胡说八道那边就能过审恢复营业似的。”
涂哲明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涂琰的叔叔看了涂哲明好几眼,见他竟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只好站出来和稀泥:“阿琰,哲明也是好意,你也不要过于咄咄逼人嘛。”
毕竟是长辈,虽然跟着涂哲明起哄,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可不管怎么说,涂琰对他却不好想怎么骂怎么骂。涂琰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平心静气地对他解释道:
“市的那件事究竟是意外、是管理不善、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尚且没有定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两家公司的漏洞由来已久,绝对不是因为我哥受伤而停业整顿的。涂氏那么大的摊子,大大小小的分公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它是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机器,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就停止运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