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不可耐地清咳一声,林乙柒听到这声音格外熟悉,就忍不住回头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岳言正站在人群的后方,手握作拳头挡住下半张脸,这个同样迟大到的人,还把发型给睡乱了。几日不见,岳言的纨绔本性见长啊!
岳言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到外面说话。林乙柒先假装继续看戏,等了一会儿后,她才跟出去。
林乙柒和岳言已有多年的默契,出去后不见他的人影,便径直上了楼,循着之前的方向,找到岳言的门前。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看见岳言环着胸堵在门口,一副要找她算总账的欠揍嘴脸,她没有吱声,而是默默把门先关上。
说时迟那时快,她关好门后一转身就被岳言的双臂死死围住了,光洁的背部因那门后的冰凉感瑟缩了一秒,他的手压过来的时候,撞得门还颤了几下。
岳言来势汹汹,林乙柒本想先声夺人,可岳言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俯视她阴阳怪气地说:“哟,稀客啊!方家少奶奶,居然主动送上我的门,是想干嘛?来偷人来了?”
林乙柒的嘴角抽搐了下,心中郁闷至极,怎么现在是个男的就敢壁咚她,真把她当傻白甜了?
再听听岳言说的这些话,哪里是人嘴能吐出来的?
她也不是个甘愿受欺负的主儿,她突然肘击岳言的胸口,用同样愤怒的语气指责道:“看你那狐媚样子,整天到处勾搭女人,托你的福,我都被你那前任未婚妻搞得头破血流了,哪里还敢再偷人,我可惜命得很!”
岳言听了她的指责不为所动,林乙柒当下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人,分明就是对她受难置之不理。她心寒不已,岳言那张嘴还不肯放过她,继续数落她的罪状。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那你为什么还出现在这儿?我去找你,你不跟我走,方束叫你一声你就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还敢订婚?林乙柒,你倒是长本事了啊!攀上方家那棵大树就弃我不顾,还真是有了恩客忘了妈!”
“说什么呢你??这么久没挨揍,皮又痒了是吧?”林乙柒凑上前挥着拳头恐吓他,她个子虽小但从没输过气势。
她以为岳言会像以前一样厚着脸皮求饶,可岳言这次较真了,他反手擒住林乙柒的手腕,把她抵实在墙上,像押犯人一样押着她,随之又把上半身贴到她的后背去,孤男寡女这般亲密无间的接触,让这姿势看起来有些羞耻。
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浮,却暗藏冷箭:“不要避重就轻!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会跟方束搞在一起?你难道真的爱上他了?”
林乙柒的脸被压迫得变了形,她挣扎了两下,岳言的手没有一丝松动,她恼怒万分:“岳言,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在我没生气之前,放开我!”
岳言被她这么一吼,眼神里狠决的情绪去了大半,头脑瞬间恢复清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呢?
岳言急忙变回玩世不恭的模样,打趣道:“那么认真干嘛?几天不见,怎么玩笑都开不起了?”
林乙柒嗔怒道:“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痛死我了!”
她揉着泛红的手腕,往屋内走去,岳言表情烦躁地解开领上的扣子,调整了下呼吸,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做出反常的举动,之后才进去寻她。
林乙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开了瓶矿泉水猛灌了半瓶,口干舌燥的感觉稍有缓和。
岳言脱下西装外套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她身边的位置去。
“你都成他众所周知的未婚妻了,还对我三缄其口,过分了吧?”
岳言垂眸盯着桌上的水果一动不动,林乙柒默叹一声,无精打采地说:“别跟我提他,我跟他之间的烂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岳言忽然坐直身子,焦虑不安地看着她:“那就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我做律师这么久,还没有我听不懂的故事!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林乙柒望着天花板呆呆地说:“我知道,跟你认识以来,你帮我解决过很多麻烦,大的小的,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我不能对你索取无度,有些事情你解决不了,我又何必说出来增添你的烦恼?你也别再问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呵~林乙柒,你变了……”岳言缓缓站起身,“你心里已经不认定我了吧?自从方束出现,你就离我越来越远,说什么怕给我添麻烦,其实是你心里的保护伞早就换了人,对不对?”
林乙柒欲开口反驳他,却惊觉,自己居然找不到有力的着力点。她也迷茫了,难道真如他所说,她已经不再依赖岳言了吗?那她现在依赖的……又是谁?
“你默认了。”岳言苦笑着退后,他不愿面对这个现实,眼前坐着的这个精致洋娃娃,已经不再只属于他的现实。
“咚咚咚!”
一阵狂乱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林乙柒全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岳言咬紧牙关深呼吸一口,慢慢走去开门。
门一拉开,只见方束双手插在裤袋里,微抬着下巴与他对视。
“我来找我的未婚妻,借过。”
岳言没有让步,方束就撞开他的肩膀拽拽地走了进去。
林乙柒早就猜到是他,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泰然自若地说:“你迟到了。”
“关键人物不都该这时间出场?只有炮灰……”方束顿了一下,有意看了眼岳言后说,“才会早早登场。你说呢,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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