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真的没有!我发誓!”
林乙柒对他不经大脑的回答表示怀疑:“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吧?”
“大小姐,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求求你相信我!我们这一行都是做一锤子买卖,混了脸熟风险就大,我也不会拿自己未来开玩笑啊!”
“好!那你告诉我,雇佣你的人是谁?”
“这……我不知道……”
林乙柒似笑非笑,“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替那人瞒天过海?”
面具男快被她逼疯,像拜老祖宗似的朝她双手合十:“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是雇主,你也不会告诉我你的个人信息对不对?我们都只认钱,不认人!这是道上的正经规矩!”
林乙柒侧头考虑了会儿,想到另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看照片,你能指认吗?”
“能!”面具男一口气如实招来,“那个人长得又高又端正,虽然我描述不出来他的五官,但是看了照片我一定能认出来!”
林乙柒眼中渐染浑浊,她慢慢拿出手机,找到她一直怀疑的那几人的照片,第一张递过去的就是岳青庭。
她问:“是这个吗?”
“不是!”
她又划出岳青庭的秘书照片,“这个?”
“没见过。”
她继续划到方束,“这个?”
“也不是!”
林乙柒顿了顿,唇周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然后她迅速划到下一个人。
面具男看清照片后,激动地挺起身,指着照片说:“是他!……就是他!我印象很深!不会记错!”
林乙柒眉头紧蹙:“你确定?”
面具男举起左手的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林乙柒将将缓和的脸色又黯淡下来,她收起手机,自己滑着轮椅离开审讯室。
见她出来,岳明朗和高老大就凑过来,她没有为他们停留,一股脑往前滑,岳明朗追上去询问的时候,她才说:“把他交出去!”
***
三天后,林乙柒的腿已经大好,她孤身坐在岩禾酒吧,吧台位置恰是岳言的“专座”,座位隐于斑驳灯光里,一转头,视角却能覆盖全场。
烈酒灼烧着她的胃,烧了一夜,她无动于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她每看一眼,就要再往肚子里灌一口酒。
屏幕上的人,就是主使诬陷岳言受贿一事的——唐炜。
她最初只把视线锁定在几个大人物身上,但她偶然一想,大人物不会亲自下场厮杀,于是就把大人物身边的亲信也列入嫌疑名单,没想到,最后还真让她给判准了。
用来浇灭怒火的酒时效很短,她积郁难消,抓起手机再次拨给唐炜,她都记不清自己打过多少次了,可无论她何时打,都是无人接听。
而跟唐炜一起消失的,还有方束。
那天审完面具男之后,她就找上门去,直捣那群败类的老窝,不巧的是,她被告知方束和唐炜前一天就乘私人飞机前往加拿大分部,并且将在那儿驻守一年,整顿业务。
林乙柒当然不信,这个理由方束之前就用过了,他真把她当白痴一样好骗吗?
所以她断定这两人是藏起来了,是畏罪潜逃,两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从天恒出来后,她就回到出租屋,不顾群姨阻拦,迅速收拾好所有东西搬了出来,岳明朗收留了她。
这几天她和岳明朗都在打探方束消息,林乙柒甚至好几次突袭苏湳的地盘,都没捉到人,苏湳反复强调了无数回,他跟方束自清镇那晚之后就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林乙柒仍是半信半疑。
林乙柒浮躁极了,她好不容易查到唐炜这儿,却被迫屈从于方家的滔天势力,无法继续求证岳言的死究竟是不是方束所为。
明明只有山重水复疑无路,说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只不过古人编出来哄人的阿甘精神启示录。
林乙柒扶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对酒侍说:“再来一杯。”
“她不要了!”
一把响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酒侍接收到来人不善的眼神,亦不敢轻举妄动。
林乙柒不悦地转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来碰瓷,结果看到的是一张久违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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