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阳城会觉得三苗有北上的企图,必然会增派大军南下,他们既然来了,一定不会只为了参卫,会顺势拿下竟陵城,以绝后患。另外,有了参卫这个口实,阳城就可以明正言顺的从各部落调兵,虽然几个大部落不会派兵,毕竟中小部落会出兵的,加在一起,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是不容小小觑的。”
国相岩会略加深思,“老夫与启公子不谋而合,不知启公子可有应对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启心里冷笑,脸上不露声色,“既然已经拿下参耳,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无论是撤出参卫,还是继续挥军北上,都不可能阻拦阳城大军的南下。雍州之战,彭国损失惨重,无力再出兵,因此,伯铿不会领兵前来,这一次的统帅有可能是皋陶的儿子益,也有可能是太史先岩。”
“晚辈推测,中原的大军将会在半个月内集结完毕,再经过三五天的整军,便会挥军南下,我观竟陵城的防线单薄,主力大军布防于参卫,一旦中原大军牵制住参卫的守军,主力直接奔竟陵而来,竟陵城四周的数十座城堡实力空虚,拿下竟陵城就如探囊取物般,要么立刻从参耳回兵,要么请其他四大部落尽快过江,前来支援。”
国相岩会暗自吃惊,脱口而出,“你去过参卫?”说过,岩会便十分后悔。
启暗笑,他猜中了,脸上仍然不露声色,说道:“晚辈并没有去过参卫,而是直接进入竟陵来拜访松恬大人的,一路上,晚辈发现所有布防皆是外紧内松,所有将士皆是熊苗人的装束,并没见到一个其他部落的将士,故作此猜测。”
岩会沉思片刻,脸上又露出笑容,“启公子观微知著,不亏是萁子先生的高徒,不知公子可否在竟陵城多盘桓些日子?”
启欠了一躬,“我兄弟数人自东女国归来,离家已有8月有余,归家心切,途经此地,不得不拜访松恬大人,否则,决不敢在竟陵城停留,万望国相大人见谅。”
“你们怀仁义之心来我竟陵城,却无端受到怀疑,少俞公子更是受了酷刑拷问,总是我竟陵城失了待客之道,老夫在这里向各位陪个不是。”说着,岩会向一行人欠了一躬。
启和羽江忙还礼,“国相大人之礼,晚辈受收不起,总是晚辈行为鲁莽,没有提前与官府沟通,大战在即,防范总是严苛些的。”
“启公子深明大义,有些防范之心也是应该的,老夫诚心相留,请启公子不要见疑。再者,少俞公子有伤在身,需要休养。老夫的拙妻卧床二年多,还要烦请少俞公子妙手相救。”
正说着,门外传来叮呤呤的响声,一阵香风袭来,一位少女闯了进来。
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脸圆圆的,头顶一个四角皮质小帽,有二个角上各坠着一个很小的铜铃,面色如玉,一双大眼睛如黑玉,一身窄袖大领蓝绸上衣,百褶蓝色葛布长裙,脚下一双精致的皮靴。
她的胸前挂着一只碧翠玉蝉,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俏皮,宛如邻家小妹,亲切,怜人疼爱。
“嗲嗲,他们是谁?”
启见到这个少女,就明白了岩会的用意,他并没有真的相信自己,考虑到涂山氏与三苗本为九黎一族,有心拉拢。既然有了拉拢的心思,那么,岩会一定会派人仔细调查自己的底细,一旦发现自己是禹的儿子,麻烦就大了,必须早日离开竟陵城,以免将少俞、羽江等人陷入险境。
启打算将计就计,先稳住岩会,尽快行动,拿定主意后,启的心神安定下来。
就听见岩会斥责道:“不得无理。”又对启说道:“启公子,老夫的孙女玉瑶礼数有缺,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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