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方不同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易秋的忠仆。
身为仆从,当然没有和主人同桌用餐的道理。
对于方不同来说,这是他报恩的方式,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他的心更加安宁平和,所以易秋便没有多说。
看着易秋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桌上的菜肴,吃了好一会儿后都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周公云着实有些味同嚼蜡,却又不好抢先开口,便只能这么默默的等着。
心里面则是不停的猜测着,易秋接下来究竟会怎样来说服他。
一直到这一餐饭吃到了尾声,满桌菜肴尽皆狼藉之后,易秋这才用德胜楼早已经备好的丝巾擦了擦嘴,笑着开口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讲话,因为在我的观念里,嘴这个部位在同一个时间段内,最好只做一件事情。吃饭也好、讲话也罢,乃至于和姑娘亲吻,用它在做一件事情的同时,不要让另外一件事情一起进行,这是起码的尊重。”
“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意见一致。”
周公云点头说道。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彼此能够契合的点了,这是一个好现象。那么言归正传,我知道你在半年之前便已经离开了朝歌城,踏上了逃亡之路。你为什么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在逃亡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我就不一一赘述了,但这个时间点却至少说明了一件事情。你应该并不清楚这段时间里,朝歌城内以及整个大周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用来擦嘴的丝巾重新放到了桌上,易秋笑着继续说道:“不用急着否认,晨风堂所提供给我的关于你的情报信息非常完整,里面详细的记载了你的一切,包括……你能够动用的一些力量。毫不夸张的说,周瑜的六个儿子里,你是拥有力量最为不值一提的。因为其他皇子的生母,其背后都至少是一个四品以上的贵族世家,但你的生母……却只是一名全无根基的宫女。”
听到易秋说起自己生母的身份,周公云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鉴于你所能够动用的力量极为可怜,当你成功的逃脱了追杀,隐姓埋名的来到了开平城后,出于安全考虑,暂时又不可能去和那些你真正信任的人联系,所以我想……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应该就像是一个聋子和瞎子般,对于朝歌城内的动向,全然不知吧?这开平城虽然是江中府的第二大城,但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有任何固定的消息渠道,所以这个判断,应该没有问题。”
“没错,我确实不知道朝歌城和整个大周在最近半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算算时间,临近家族论品最终阶段的举行,整个朝歌城上下的防卫将达到极高的强度,想来也不可能真的发生什么大事。这和你说服我的理由……有什么关系?”
周公云坦然承认了自己当前的情况,接着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这说明你并不清楚……就在这段时间里,我曾被你的父亲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令押解入皇都,进行公开的审判。”
易秋一脸温和笑容的说到。
“什么?这不可能!”
周公云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平静的表情全都被吃惊的情绪所取代。
“我很清楚这两年时间里,随着你的突然崛起,他对你和整个易家忌惮到了怎样的程度。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下定决心要对你动手,于是令人将你押解入朝歌……且不说他究竟用了怎样的理由,只说你现在……又怎么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我的对面!和我光明正大的探讨如何杀他?”
周公云沉声说道,眼神中尽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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