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松开了浣枫的脖子,像丢掉一个没用的木偶。
浣枫跌落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不停的来回抚摸腹中的胎儿以示安慰。
裴谦元将纸条上的字迹细细的再看一遍以后,丢下了一句,“孩子必须打掉!”,转身出了铃音阁。
浣枫看着洞开的大门,害怕,惊恐,委屈,各种情绪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裴谦元在门外顿住脚步,听着身后传来的痛哭声,麻木的心没有丝毫的触动。
他隔着人皮抚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报仇更加重要。
杀父之仇要报,灭村之仇也要报,他自己的仇更要报。
师傅的信笺只有寥寥几字,带给他的消息却很重要。
没想到他辛辛苦苦追查多年的仇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
抚摸脸颊的手化作复仇的拳头,紧握到泛白。
回到宫中才刚过辰时,皇帝的饮水都是取自玉泉山上的甘泉,所以,太监们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玉泉山取水,这是个苦差事,却是他们这种下等奴才平日里的美差。
只因为可以接触到外界,一些个肮脏的交易才能借机进行。
出宫的太监们很自觉,从来不问对方去做了什么?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不被人知。
得到消息的裴谦元回到他坦,坐在只有一人的房中,师傅信笺上的每一个字迹仿佛还在眼前晃悠。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这一次他不能在假手于人,无论是浣枫还是李棠卿,全部都不可信。
女人心里的情愫就是不稳定的病因,随时会发作。
“小元子,你怎么还在这愣着?”管事太监王顺焦急的说道。
裴谦元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管事太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头上。
“我们都忙的屁都没时间放,你倒好,在这里躲清闲了!”王顺斥责道,“惠妃娘娘的寿诞到了,皇上已经下旨要大办,甭说他坦了,整个宫里都为惠妃娘娘的寿诞忙碌着,你这个憋崽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儿偷懒,快点的,把御膳房的用水送过去!”
王顺是整个他坦的管事,脾气不好,这里所有的太监都受过他的“照拂”,轻则打骂,重则杖毙,人命在他的手里,和地上的蝼蚁没什么两样。
裴谦元抬起眼眸扫了一眼王顺,默默的起身往水房走去。
临走了还挨了王顺一脚。
“走路慢蹭蹭的,你以为你是后宫里的贵人哪!还不快着点!哎呦,我这一天天的,早晚会被你们这群憋崽子给害死!”
王顺的抱怨声慢慢消失在耳后,裴谦元低垂着头,来到水房,御膳房的用水,水房已经准备妥善,装在独轮车上,这是两个人的差事,王顺却只吩咐他一个人,摆明了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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