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常副省长说,你想要在普水县的县长位置上再锻炼一段时间?”钱部长问。
“普水县诸多事情还需要一点时间操作,这次的调整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所以,我想等一次再说吧,反正也就半年的时间,我这样的年纪没什么打紧的。”陈大龙心知钱部长狡猾,很多事情即便是不说破只怕他也能看得出来,因此实话实说。
钱部长听懂了陈大龙话里的意思,领导干部离开老革命根据地之前,最重要是屁股上要擦干净,省得留后患悔之莫及。
“安全第一”,这是官场混的干部最最要紧的一条思想警戒线。
“你这样考虑也有道理,不管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必定还是一样的迎来送往,要是手里没有一点积蓄的确很难办事。”钱部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还请钱市长当着常副省长的面,给我留二分面子。”
“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即便兄弟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倒不是担心常副省长心里对你有什么想法,这段时间你陈县长在普水县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有道是功高盖主,我担心贾达成心里会对你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反而有可能耽误你的正事。”
陈大龙不得不佩服钱部长的精明,以贾达成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何止是误会那么简单,他那是明摆着跟自己因为那两万亩水面的事情结怨了。
“钱部长,我跟贾达成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很和谐了,毕竟各自有自己的利益需求,我总不能因为要团结牺牲太大?这件事也是我感到头疼的问题,贾达成这个人脑子有些浆糊,有些话,还真是跟他说不通呢。”陈大龙有些无奈的口气说。
“这也难怪,如果我手的县长在县里说话做事比我的威信还要高,我自然也是不能容的,贾达成没有想办法从背后对你黑手,打击你,就算是你的运气了,所以这样的状况要是保持去,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为了赶走贾达成再去费一番功夫?毕竟贾达成的年纪也大了,总共也撑不了几年了,我又何必跟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干部找气生呢?“钱副市长听了这话,连连摇头说:“陈县长大意了。”他特意身体稍稍移动凑近陈大龙耳边低声警示,“人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跟贾达成日日相伴,他的身边是不是有你的人我不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来说,应该会在众多重要岗位上安插自己人,一旦你不小心有什么把柄被贾达成抓到了,对你来说,局面可就很难控制了。”
“不会的,钱副市长是不明白贾达成的个性,他没有这么深的心机,也做不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他要是真的在背后对我有所动作,根本就瞒不过我的眼睛。”陈大龙不以为然。
“陈县长到底年轻气盛些,做事总是欠缺那么一丁点,大意失荆州的故事想必你是听说过的,做人做事如履薄冰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贾达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他既然能坐上普水县县委书记的位置,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你这样轻敌只怕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钱副市长部长见陈大龙听不进劝,忍不住口中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问题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瞧着那贾大草包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绣花枕头?”陈大龙显然有些不能理解钱副市长对贾大草包的问题居然如此看重。
“绣花枕头能在普水县的当了几年的县委书记平平安安半点出格的小事都没处?绣花枕头能在普水县弄一个十兄弟稳住阵脚?绣花枕头能给刘国安当了好些年的秘书?越是表面看起来缺心眼的人却是容易出幺蛾子,让你防不胜防。”
钱副市长一番提醒让陈大龙心里不由敲起警钟,他赶紧把贾达成最近跟为了那两万亩水面承包一事跟自己闹矛盾的事情对钱市长细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后,陈大龙对钱副市长不无担心道:“这件事恐怕贾达成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贾达成想要插手水产养殖园区事情的原因,必定是想要从中得利,其实针对水产养殖园区来说,建设过程中的好处才是利益的最大化。那个时候贾达成没有插手进来,却选择在工程完工后插手进来,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陈大龙冲着钱副市长竖起大拇指。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积极想要插手,你不妨找个合适的理由跟他进行利益交换,索性把水产养殖园区的一切事务全都转交到他的手里,工程完工的功劳已经记在你的头上,他是肯定抢不走的,而水产养殖园区到底会搞成什么样子?就凭着贾达成的实力估计前景也没法乐观。”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辛苦建起来的水产养殖项目,绝不能被贾大草包给糟践啰。”陈大龙对钱副市长的意见第一反应是坚决反对。
“等到贾达成遇上麻烦脱不了手的时候你再出手,反而更加证明你的实力,说不定还能从中抓住贾达成什么软肋岂不是更好?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为什么不打定主意去做呢?”钱副市长三言两语挑明其中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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