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安见领导笑脸相迎,赶紧也满脸绽放笑容对牛省长说:
“牛省长,我是过来汇报工作的。”
牛省长冲他微微点头:
“哦,你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不管是不是有工作需要,经常到省里来走走,总是有必要的。”
牛省长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边的人气在慢慢降低,平常经常以汇报工作名义向自己讨好卖乖的一些重要部门一把手,最近一段时间好像真空消失一样,经常十天半个月的看不见人影。
这种时候,身为底下市里一方大员的刘国安过来,对他的心理来说,是一种抚慰。
刘国安简单把普安市的一些情况向牛省长汇报后,牛省长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只是闲聊的口气说:
“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对于普安市的诸多工作印象并不是很满意,就说上次你们市纪委田书记的事情,看上去田书记是因为背后没有什么得力的人帮忙说话,所以只上任了不到两个月市纪委书记就出事了。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说明了普安市的官场风气相当的不正,你作为市委书记,做事情一定要往前看,要看到大方向,而不是把眼光拘泥在一件小事,或者是一个人的任用上。”
刘国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牛省长,现在普安市的张市长做事相当圆滑,本人不出面,却一直让手下人不停的跟我捣乱,有时候工作的确是相当难做啊。”
当着牛省长的面,刘国安也是毫无隐瞒,实话实说。
牛省长对下属此类抱怨显然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他保持领导在下属面前该有的从容和淡定,对刘国安说:
“这很正常,从基层到高层,党和政府部门的一把手领导,不管是在哪个单位里,各方面工作上都有可能存在摩擦,存在矛盾,毕竟人跟人是不同的,你不能指望着那些搭班子当市长所有的理念都盲从于你这个书记嘛。”
刘国安感觉牛省长在开导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有几分含沙射影他本人的意思,嘴里立即附和道:
“其实,有时候领导之间的矛盾也不过是为了把工作做的更好,市长作为政府这边工作压力比较大的领导,负责的具体事务比较多,按理说,书记平常更应该多体谅些才对。”
牛省长听了这话,眼神里颇有内容的看了刘国安一眼后,冲他轻轻的摇头说: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到了领导人的位置上,心里就必须对一些可能发生的矛盾冲突有些心理准备,我倒是认为,枪打出头鸟,只要你有本事把出头的人给压下去,别的人自然没胆子再跳出来。”
刘国安若有所思,对牛省长掏心掏肺:
“牛省长,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当真有所悟,只不过现在市委想要推荐提拔人选,常委会上总是过不了,这样的局面对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威信多少有些影响。”
牛省长听了这话,冲他笑道:
“这些都是小事,我跟你说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关键问题不在于一件事能不能办成,一个人能不能顺利提拔。
一把手最重要的是对局面的控制,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圈子内的人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他必须听你的话,执行你的指示,这就够了。”
刘国安恍然大悟。
他当即心里对牛省长多了几分膜拜,暗说,“到底是一级领导一级水平,牛省长身为省政府的一把手,政治眼光和政治格局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他连声对牛省长道谢:
“多谢牛省长点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刘国安正午时分从牛省长家里出来,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省城的春天已经初具规模,中午近二十度的气温已经让大街上红男绿女大半甩掉冬衣,露出五颜六色春装。
路上的梧桐树高高耸立,展现新绿的枝叶随处可见,俏皮的不时随风摇摆,那份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惬意和自由画面让刘国安心里有种轻松的感觉。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程宏和贾达成看到刘国安轻松的样子,认为事情基本成了,而程宏却在想,虽然牛省长没有接见自己,但是只要能够把自己提起来,自己就可以有机会有理由巴结这个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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