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政府的领导居然不能及时控制住这种闹事局面?只怕领导的位置说不定都要受到影响,更别说领导七大姑八大姨在当地享受的种种特权遭人诟病的话题很可能引起众怒。
刘国安心知,对付这件事的处理方式,速战速决是最好的。
于是,他立即让市委办主任通知在家的所有市委常委开会,他要针对此事召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研究解决办法。
重大问题集体决策的制度如今成为各级政府惯例做法,尽管大多数情况下集体决策不过是扛着集体的名义为个人霸权罩上一层遮羞布罢了,但总体来说,哪怕是有那么一个形式也总比领导独断刚行一人独啊裁要强。
中午时分,当大多数市政府工作人员都开始享受午餐的时候,三楼的会议室里,一干市委常委齐齐整整坐里面,一个个眼睛全都盯在市委书记刘国安身上。
刘国安正在讲话,他表情严肃表态道:
“突发啊情况必须采取应急措施来处理,市纪委和市政法委的领导,现在立即放下手头的一切大事小事,把全副精力放在解决上啊访群众反映的问题上。
有道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别小看了门口的这帮老百姓,说不定就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让在座的各位都寝食难安。”
刘国安这番话说的相当严重,在座的各位常委心里却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市委市政府大门口,隔三差五的总会有老百姓过来闹事,平均每个月一次群众上啊访总是有的,只不过,平时的群众上啊访,少则一两人多则十个八个的,很少有超过几十口的百姓,像今天这样二百多口的就算人数比较多的上啊访人群了。
刘国安今天对此事如此重视,除了上啊访人数较多之外,里头必定有些猫腻,否则的话,他怎么不会雷厉风行到对这次的上啊访事件如此重视?至少也该先指派个合适的下属仔细弄清楚情况后,再来召开常委会布置任务?
近些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各种社会矛盾日益突出,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于建嵘日前在北京律师协会发表演讲谈到:
从1993年到2006年,各地百姓群体性上啊访事件从809起到了9万起,2007年、2008年、2009年都超过了9万起。
群体性啊事件大约可以分为维啊权、泄愤和骚乱这三种类型,而维啊权活动又可以分为农民、工人和市民这三部分。
中国目前的问题是什么?最大问题就是利益之争,争利不争权,这一点是我们判断中国目前发生这么多群体性啊事件的一个关键所在。
在北京有个被称为“上啊访村”的地方,地点就在北京的永定门东庄,这里因常年聚集大量上啊访者而形成的“上啊访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上啊访者来来往往,上啊访群众的人数却不见减少。
据当地人说,北京永定门地区的“上啊访村”已存在多年,因这里的民房、空地、废墟和桥洞容啊纳了一批上啊访者而得名。
社科院课题组提供的数字显示,“上啊访村”平时大约有两千访民,而“两会”或国家重大政治活动前后,人数会增至万人。
信啊访系统内部人士则认为,“上啊访村”的实际人数固定在五六百左右,其中多数是老上啊访户, “规模并未像外界描述的那样庞大”。
不管是社科院和信啊访内部人士统计的数字,都证明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那就是“上啊访村”的确存在,很多中国老百姓,遇到不公平对待时,对于依靠上啊访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还是有一定信任度的。
群体性上啊访的事件涉及面广,更有可能引起各级领导的重视,所以大家的心里都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上啊访的人数越多,解决问题的速度会更快些。
写到这里,想起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的那句千古名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这首《潼关怀古》是张养浩晚年的代表作,也是元散曲中思想性、艺术性完美结合的名作,全诗原文为:“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段话译为现代的白话文则为:
如果天下安定,皇家大兴土木,皇权残暴,无尽的苛间杂税,贪官污吏,百姓只能活在他们的剥削和压迫下,皇亲国戚挥霍淫舍,百姓出钱又出力,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表面国家兴旺,其实质却是百姓遭殃!
如若国家沦亡的话,那战祸不断,灾难四起,百姓就是敌人虐待的对象,百姓成刀下鬼,阶下囚,百姓也受苦。不管国家兴亡与否,百姓永远是处在最最低微的地位,永远是受苦者,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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