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张市长等人好歹也算是省内官场有头有脸的角色,难不成就从此跟他们一圈人老死不相往来?这显然不可能。
既然大家以后难免碰面,说不准还有一些公务上的事情联系,那么,这会坐一块喝酒吃饭,跟以后坐一块喝酒吃饭又有什么区别呢?
官场,和啊谐很重要。
何况,陈大龙的心里此刻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此次“刘陈之争”事件中,普安市政协主席江建锋在自己和刘国安的龙虎斗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江建锋身上流是氓习气突出,平时做事还会考虑的很小心,但是遇到关键的问题,有的时候往往凭着一时冲动看不清大方向,但是不否认,此人还是很有魄力和胆识的。
如今,表面上事情似乎有了最终结果,但是陈大龙心里却明白,此事并未彻底解决,胡文杰的死,是胡副省长心里一个死结。
此次胡副省长背地里对自己下黑手阴谋未成,不代表他心里对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仇恨,万一等到这一阵风头过后,胡副省长旧账重提,恐怕自己将会非常被动。
官大一级压死人。
胡副省长毕竟在省里当领导多年,他在底下的枝枝节节圈内人脉,又岂是自己一个区区市里副厅级领导所能比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陈大龙现在心里想的是,跟张市长等人保持联络未必就一无用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论接下来自己将会被安排到什么位置上任职,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家多麻烦,没有必要在小的方面多纠缠,毕竟张市长等人现在是亏钱自己的。
虽然官场的人把亏欠不当回事,但是面对一样有身份的人,他还是会顾及的。
晚上十一点多,三个大男人热热闹闹结束饭局,三人门口相互道别后,陈大龙走出酒店大门,他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门前行人稀少的显出空空荡荡的马路,心里惦记着,今晚必须跟江建锋见一面。
此次他能平安躲过一劫,表面上是上头有人帮忙说话,可他的心里却明白,若是没有江建锋在背后调查胡副省长,揪住他的小辫子,胡副省长肯定不会轻易的松口,那么恐怕自己也就没那么容易虎口逃生。
看问题要看到内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一边从酒店门口台阶上往下走,陈大龙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江建锋的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略显疲惫的声音:
“陈书记,听说你今天回来,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我也是一直在等着你的电话啊。”
陈大龙笑了笑:
“这么说,***还会神机妙算?我十分钟后赶到你住处门口,咱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见面在聊?”
“行。”
江建锋性格豪爽,说话做事雷厉风行,这一点跟陈大龙有些像,但是两人最大的不同点在于,江建锋没什么文化,通过自己多年摸爬滚打的实践,从基层一步步爬上现在的领导岗位,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和出事经验。
陈大龙当初是通过公务员考试的方式进机关工作,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处理问题的角度和高度显然要比江建锋更胜一筹,脑子也更灵活,接受新鲜事物更快些。
江建锋因为长期呆在最基层工作,见惯了底层老百姓中最泼皮无赖的角色,让他形成了一套对付“刁民”的流啊氓工作方法,即便如今身居高位,有些固定思维依旧无法改变。
在江建锋之流领导干部的内心深处,宁可相信人大于法,也绝不可能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前些年政风日下的恶劣政治环境下,随处可见的肮脏钱权交易让种种腐朽思维令江建锋之流深啊入骨髓。
在当今法治社会,依法治国,以德治国,构建“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依法治国的根本首先应该是:“依法治官”。
只有高层领导首先从思想根子上真正确定司法公正的理念,才能在具体工作执行过程中将依法治国理念实施到位。
半夜时分,白天车水马龙的市区主干道也显得空空落落,除了几辆出租车停在洗浴中心门口等生意,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陈大龙乘坐的专车像是一条身形灵活的鱼儿,在夜幕中一溜烟的功夫驶到江建锋所住小区大门口,车子在小区门口马路牙上停下来。
陈大龙坐在车里往外看,透过车窗一眼看见小区门口角落里有个人嘴里叼着烟蒂正在暗处冒着火星,估摸着这个点上除了江建锋没别人,赶紧开门下车迎上去。
正好,江建锋也看到了他,冲他招招手,叼着烟从黑暗中走出来招呼道:
“陈书记,家里坐会?”
这个点上去人家里肯定不合适,陈大龙冲他摇摇头,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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