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的盛情我就心领了,你是我表妹的男朋友,咱们算是一家人,吃饭这种小事就别客套了,估计你今天请林记者吃饭也是为了正事,我和嘉惠就不打扰了。”
陈大龙无所谓口气:
“也行,那咱们就各自上楼?”
“好。”
双方又客套几句后,两男两女分成两拨各自去了预定好的包间,林亚楠跟着陈大龙一道上楼,边往上走边讥讽道:
“刚才那美女漂亮吧?”
陈大龙假装没听懂:
“谁呀?”
林亚楠没好气道:
“装什么装?刚才眼珠子差点嵌在人身上拔不下来,还热情主动把名片捧到人家面前,又邀请人家去定城?你那点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见林亚楠不自觉怨妇似的抱怨不迭,陈大龙心里“忽”的感觉到压力,“看来这小妮子还真对自己上心了,怎么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子醋味,倒是比自己正牌女友还较真。”
他摆出一副无愧于心的口吻含沙射影道:
“你说刚才那位柳小姐呀?怎么可能呢?我邀请她到定城完全是为了深港项目,你也知道规划工作对深港项目意义重大。
这样的大项目想要一日建好百年得计,就得有柳嘉惠这样具有国际眼光的专家加入才行,我跟她的关系跟你一样,大家认识了就是朋友嘛。”
“朋友?”林亚楠脱口而出想说,“你才跟人家认识几分钟啊?张口闭口就自称朋友,怎么在我眼里,我就跟那姓柳的一样,只不过是你的普通朋友?”
话还没说出口,正好走到包间门口,陈大龙相当绅士亲自推开包间门请她进去,一进门,瞧见这包间足够十多个人坐下吃饭,整个包间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这让一向习惯用“刀锋剑笔”在报纸上评论贪官种种铺张浪费行为的林记者有些坐不住了,她面露难色冲着陈大龙道:
“这种地方吃饭,就咱们两人,会不会太浪费了?”
陈大龙笑了,要说林亚楠身上哪一点最吸引他,可能就是她随时可能露出的率性可爱这一面,这姑娘虽然自身条件优越,却始终有一颗忧天下之忧的胸怀。
这种情怀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跟那些整天满脑子拜金的姑娘比起来,林亚楠算是现代年轻女性中难得的一枝独秀。
“这酒店可是你挑的,你不想在楼上包间吃饭,难道把饭菜端到大厅里吃?你也知道,这种酒店除了楼下的咖啡屋,没有小包间。”
林亚楠觉的陈书记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勉为其难苦着一张脸坐下来,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包间墙上凹凸有致的喜鹊登梅装饰画,幽幽叹了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林亚楠一世清白今天可算是被你陈书记给带坏了!”
陈大龙哪能随便替她被这个“黑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反唇相讥道:
“请你吃顿饭花了我半月工资,我这还没叫屈呢,你倒是委屈上了?你可真不愧是做记者的?说的写的样样有理。”
旁边有服务生捧着菜单过来,问两人:
“请问两位是点什么菜?”
陈大龙把点菜权自然是交给林亚楠,瞧着菜单上一个个价值不菲的菜肴,林亚楠愣是咬着牙关似的狠狠心点了几道可口的小菜,又点了一瓶价格适中的红酒。
陈大龙见她有心替自己省钱,心里倒也好笑,一花一世界,一人一觉悟,也只有林亚楠这种优越家庭出生,没经历过多少底层官场沉浮的女记者,才会真相信了自己的话,以为自己吃这顿饭真是拿工资付账。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从童年时期早已奠定下来,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这些都不取决于每个人本身的素质,而取决于每个人自小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感受的不同外在。
你让一个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靠着跟狗抢食物长大的孤儿相信这个世界是多么多么美好的,想必难度很大。
有位名人曾经说过,幼年的苦难是大多数名人最宝贵的财富,是的,有过失去的痛苦回忆,才会更加珍惜获取的不易。
对于林亚楠来说,她或许一身正气,或许眼里揉不得沙子,但是真要撇开她优越的家庭条件不谈,若是换一个家庭背景普通的记者经常在报刊上发表一些“出格”的文章,恐怕饭碗早丢了多少回了!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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