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敏感度极高的朱家友仿佛看到半空中正有一只网往自己的身上罩下来,这只网张开巨大,让他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
他顾不得多想,立马让司机开车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己到港口公司,一路上朱家友不停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司机把车子开的几乎飞起来。
当朱家友赶到港口公司附近,才发现车子根本进不去,通往港口公司的道口早已围满了人。
朱家友顾不得太多,赶紧从车上下来一路往前狂奔,在司机的陪同下,满头大汗挤过人群来到港口公司大门口,却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原本雄伟巍峨的港口公司大门口台阶上,几扇通往公司内部的玻璃门全都被贴上了红色大印的封条,一帮身穿特警制服的警察正荷枪实弹站立公司周围。
“发生什么事了?港口公司这是出什么事了?”
朱家友顾不上市委书记的架子,一迭声冲着站在身边看热闹的老百姓打听情况,老百姓回答:
“谁知道呢?天要亮的时候有人听到这里有动静,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变成了这样,听说港口公司的老总犯了法,已经被市里公安给抓了。”
“公安?”
朱家友脑子一晕,差点没当场摔倒在地,他只觉脑袋晕乎乎不听使唤,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眼沉重挪不开步子。
“定城市公安局昨晚出动警力抓捕了徐匡忠?公安局新来的局长好像姓余吧?他居然敢连招呼都不跟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打一声,就对港口公司下手?”
以朱家友的智商很快意识到,“这里头肯定有文章,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怎么可能敢如此胡作非为?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到底是谁?居然敢摸老虎屁股?难道他不知道港口公司是胡副省长罩着的地盘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朱家友做梦也没想到局面突然会再起波澜,他想起胡副省长还在等他的电话,赶紧从身上掏出手机,一路往回走坐到自己的专车上,拨通电话向胡副省长汇报:
“老领导,港口公司出事了!”
“啊?”
电话里传来胡副省长一声惊呼,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朱家友听:
“昨天夜里,有人透露消息给我,说是港口公司徐匡忠被人举报走私进口轿车,已经被定城市公安局的人逮捕,我当时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毕竟市公安局也不便于过问这边的事情,现在公安参与,说明这件事不是表面的简单,一定是得到上面的同意。”
朱家友重重点头:
“徐匡忠到底有没有被抓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港口公司门口的确站满了公安特警执勤,这是我刚才亲眼所见。”
“朱家友!”电话里胡副省长的声音突然嗓门大起来,“你搞什么名堂?定城市的公安局突然对港口公司动手,你为什么不阻止!”
朱家友连声喊冤:
“老领导,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自从公安局的胡局长走后,省里把原普安市的公安局长调到了定城市,那个新来的公安局长才上任没几天,我哪知道他哪来的狗胆包天敢对港口公司下手?也许他们是得到上面的命令,否则,余局长一个副市长敢这样?”
“混蛋!”胡副省长在电话里骂道,“这帮有眼无珠的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既让如此的大胆做事!”
朱家友从未听过胡副省长如此怒极发飙的说话口气,一直以为,胡副省长都是以极其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尤其是当着他们这帮老下属的面,更是相当的有风度。
这一回,有人背地里动了港口公司,居然把胡副省长逼的口中骂出脏话来,这让朱家友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恐怕超出自己想象。
唇亡齿寒。
朱家友立刻想到,徐匡忠若是出事,少不得牵涉到胡副省长,自然也会牵连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大家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想到这里,朱家友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慢慢滑落下来,眼神呆滞盯着不远处还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神色漠然。
“隔墙的砖头难道这回真要砸到自己头上?”这句话猝不及防涌上心头,让朱家友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冰寒刺骨从脚底往上弥漫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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