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茅老三?”陈大龙一边不慌不忙坐下,一边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茅老三弓腰站在办公桌前,那形象跟一个餐厅打杂的小厮无异,笑眯眯对陈大龙道:
“陈书记,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这次来明面上是出来找老婆,老婆在结婚前跑了,我必须去找,其实我心里巴不得找不到,你想啊,余丹丹那个性,纯粹就是个母老虎,我要是把这个母老虎娶回家,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茅老三一副掏心掏肺的表现,陈大龙却并未被迷惑,赶紧撇清道:
“茅老三,你找老婆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我跟余丹丹之间那点事早就成了陈芝麻烂谷子,你不会以为余丹丹被我藏起来了吧?”
茅老三大度冲着陈大龙摆摆手:
“没事没事,你要是真把余丹丹藏起来,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有好生之德,免了我一条命受苦,你要是没见着余丹丹也没什么打紧,我既然找人找到这了,总得做点样子给人看看。”
茅老三嘴里说着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那神情和说话的口气的确不像是一个丢了老婆着急模样,这让陈大龙心里放松了不少,他故意转移话题:
“茅老三,既然你人都到定城来了,不妨去你大哥那帮帮忙,最近你大哥手头的工作量不小,可把他忙坏了。”
茅老三居然点头?冲着陈大龙“啧啧”咂吧了几下嘴皮说:
“你还别说,我大哥还真是有点本事,就定城市这个工程少说能挣几十个亿,他挣了这么些钱,不请我喝酒我可不饶他,要不陈书记你晚上一块来,咱们一块喝几杯?”
陈大龙算是看出来了,茅老三就是一没心没肺的官少爷,难怪之前余局长愤愤不平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位是“吃喝嫖赌抽样样齐全的花花公子”,看来余局长所言不虚。既然对方过来并无恶意,无非就是找个找老婆的由头,出去玩玩,而自己是余丹丹的前对象,必须和自己见个面,走个过程,至于说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指望。
对于这样的官家少爷,也算是奇葩,不过不是坏人,陈大龙对他客气了不少,冲着茅老三笑笑说:
“行啊,你也难得的道定城来,你先去问问你大哥,若是他有空做东,我自然准时赴约,一定不醉不休。”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茅老三居然当真从座位站起来准备找他大哥去。
“一言为定!”陈大龙豪爽应承。
茅老三的出现更像是一个小丑登台,闹腾的动静倒也不小,兴师动众带了好几个人过来,结果却是皆大欢喜徒添一些笑料罢了。
这样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外人想学也学不来,因为你没有他们的本钱,更没有他们与生俱来的观念。
这家伙在陈大龙办公室绕了一圈后,倒是让陈大龙彻底放心了不少,他心里寻思着,“既然连身为准新郎的茅老三都不追究,对于寻找余丹丹还没有他喝酒重要,恐怕余丹丹到底逃去哪里,应该不会有人继续紧追不放了吧?”
正午时分,陈大龙正轻松惬意心情不错,办公室的门又被人“咚咚咚”敲响,还没等陈大龙出声问话,门外有人莽撞推门进来,一阵风似的已经进了办公室。
这次进来的人却是王家新和余局长,只见王家新满脸怒气走在前面,径直冲到陈大龙办公桌前质问口气:
“陈大龙,你把我妹妹藏哪了?”
“家新,家新,有话好好说,陈书记哪能知道丹丹在哪?丹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谁能强迫得了?”
余局长紧随其后慌慌张张开口相劝,见王家新一只拳头攥紧放在陈大龙办公桌上,赶紧伸手想要去拉,却被王家新一甩手撇开。
余局长赶紧又向陈大龙解释:
“陈书记,真是不好意思,家新也是太着急了,今儿一早听说丹丹逃婚了,也不知道逃哪去了?现在余家和茅家都在找,你也知道,丹丹的婚事对于余家来说事关重大,她这一走不要紧,京城那边全乱了,你要是知道丹丹在哪,可一定要告诉我们。”
王家新听余局长跟陈大龙说话居然还好商好量?没好气伸手一指陈大龙道:
“你还跟他说什么废话?明明昨晚有人看见丹丹来了定城,她跑到定城来不是找这混蛋还能找谁?陈大龙,你今天要是不把丹丹交出来,我跟你没完!”
陈大龙倒是没想到,余丹丹这一走茅家的人倒是没什么,余家的人倒是着急上火了?看来,余家实在是太想成就这门亲事了!余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希望以女人的婚姻带来政治上的联谊,从而为家族的利益前进。
一想到余丹丹的父亲居然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换取家族利益,陈大龙心里庆幸自己昨晚做出了极其正确的决定,把自己的存款全都托人换成了外汇,让余丹丹顺利出国。眼见王家新的大嗓门已经足以惊动周围办公室的看客们,陈大龙索性不再跟他兜圈子,心平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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