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回到景宜轩,还未来得及坐下歇息,亦颜便急急赶来。
将我翻过来转过去好生检查了一番,确定我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责怪道:“早与你说小心荣氏,你不听便也罢了,竟还随她去了御花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怎会这般糊涂。”
见她如此紧张我,方才还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姐姐不必如此紧张。”
亦颜沉着脸道:“你竟还笑得出,适才听宫人说荣贵人在御花园摔倒早产,我吓得魂儿都丢了,一想便知是她早谋划好一切使计害你,你必难脱身,偏生毫无办法帮你,好在一切有惊无险,真真要吓死我了。”
想起方才的事,我亦有些后怕,我早已知晓玉缘是承琰的人,原本欲让玉缘随我一同前去,若是出事,玉缘必会如实告知承琰,只要承琰知我清白,我便不担忧什么,谁知玉缘恰巧不在,若不是纪昭媛及时为我作证,此时我怕是不能安好的坐在这里了。
方才沁仪宫的事,亦颜知晓的并不具体,听闻我的讲述后,亦颜也后怕不已,又连连嘱咐我今后不可再如此疏忽。
想了一会儿,我将疑虑道出:“这件事,必然不是荣氏本意,否则最后她怎会有那样的言词与神色,荣氏再愚笨,也不会为了扳倒我而用孩子与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亦颜细长的眉微微挑了挑,道:“妹妹怀疑,有人指使荣氏用腹中孩子陷害妹妹?”
我点点头:“荣氏虽有孕,却不过是个贵人,位份低下,且在宫中与朝堂无半点势力,如水中浮萍,受他人牵制,也不无可能。我总觉得…此事与懿元夫人脱不了干系。”
亦颜顿了顿,道:“妹妹是怀疑此事荣氏是受懿元夫人所迫?”
我点头道:“我只是这般猜测,毕竟懿元夫人位高权重,又对荣氏极为憎恨,这样既除掉了我与荣氏,若是荣氏诞下的是皇子,还可求皇上将皇子交由她抚养,动机与野心皆有,这一举三得之妙法,未必不是出自她之手。”
亦颜思索一阵,又道:“荣氏月份已大,胎像早已稳固,她怎有把握荣氏一定会死?”
“太医曾说荣氏在寻我之前便喝下了药效猛烈的催产药,此药对母体伤害极大,本就未足月,非自然生产,大不了一尸两命,对她而言并无害处。”
亦颜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道:“我早知她狠毒,如今听闻这些仍旧胆寒,若有一****位临中宫,可还有你我的活路?”
我见状有些愧疚道:“原本她因我得宠而憎恨我,可姐姐从前向来与世无争,如今我与姐姐交好,反倒连累了姐姐。”
亦颜冷笑一声,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恨意,沉声道:“你无需自责,你才入宫不足一年便发生了这许多事,难道从前宫中就一派祥和么?她害过多少人,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我闻言微微诧异,试探道:“难道姐姐也受过其迫害么?”
亦颜脸色微微黯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蒙上了一层水雾:“妹妹可知我曾有过身孕,而后不到四月便小产…失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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