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臣妾为何梦魇,夫人怎会不清楚其中缘由。只是可惜了,未能如夫人所愿。”
这时安贵嫔面上露出一丝慌乱,喝道:“放肆,你无凭无据,竟敢污蔑夫人,休得胡言乱语。”
我不卑不亢,笑道:“臣妾方才可有说了什么?娘娘如此紧张做什么。莫非是娘娘心中有鬼?亦或是夫人做了什么有愧与臣妾的事?”
懿元夫人狠狠瞪了安贵嫔一眼,安贵嫔忙低下了头。
懿元夫人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我,露出深谙的笑意:“妹妹不必在此逞口舌之快,欣嫔已为此事付出应有的代价,妹妹可还想告诉皇上是本宫所为么?却不知凭何让皇上信你,凭妹妹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么?”
我暗自握紧了拳头,面上笑着道:“知情之人皆已被皇上杖毙,即便还活着,怕是此时早已被夫人灭口,臣妾自然无法将夫人如何,夫人尽管放心便是。”
懿元夫人冷哼道:“即便你找到知情之人指证本宫,本宫也自有法子让你不能如愿。这后宫之人哪有永立不倒的,起起落落乃是常有之事。莫非你认为本宫如今失势,便可任你宰割么?凭你之力,还不配与本宫斗。”
我轻笑道:“配与不配,不是夫人说了算的,臣妾只知凡事皆有因果报应,只要做过,便不怕不报,臣妾自有耐心等着。”
懿元夫人勾了勾嘴角,缓缓道:“你以为本宫会留着你的命让你等吗?”
我直视着她,淡淡道:“臣妾害怕独留夫人在宫中难免孤寂,所以自会好好活着,陪伴夫人。”
懿元夫人不怒反笑,凤目中却一丝笑意也无,寒声道:“那便走着瞧吧。”
言罢甩袖离去。
我低头欠身道:“恭送二位娘娘。”
待二人走远,我缓缓的起身,面上笑意全无。
玉缘为我整了整衣角,道:“懿元夫人虽已失势,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她还有母家支撑,必有东山再起之日,小主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容瑾亦道:“她此次因小主而失了摄六宫之权,复宠后怕是不会放过小主。”
我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冷冷道:“她早已视我为死敌,不除掉我,她怕是一日都不安心。既如此,我亦不会毫不反击。”
玉缘道:“小主虽朝中无势,却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不必有欣嫔一般的顾虑,且皇上亦不会担忧给小主的宠爱过多而使得朝堂势力失衡,小主只管看惠妃与懿元夫人的恩宠便知。”
容瑾会意道:“皇上每月里去惠妃与懿元夫人宫中的次数几近相同,去年懿元夫人生辰之日,皇上晋其为夫人,随即又晋了惠妃。且二人一同打理六宫之事,虽惠妃看似位分不及懿元夫人,然而二人实则势均力敌,家世亦不相上下。”
玉缘道:“正是如此。丞相姚重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想要除掉他亦不是一日两日可成之事,皇上又岂能容他一人独大,镇国公一族向来忠于君主,其子又是长公主驸马,如此镇国公亦是权衡丞相势力的最好选择。再有如今手握兵权的一品护国大将军,亦不可小觑,众相争宠,也是皇上乐见之事。”
我闻言疑惑道:“一品护国大将军?”
玉缘道:“大将军膝下三子一女,那女儿如今年方二八,仍养在闺中,年后便是大选,怕是她也会在选秀之列。”
我闻言了然,朝堂之事我甚少知晓,原来那大将军如今尚未有女入宫,故而我不知晓。如今宫中嫔妃不多,现下已近七月,年后开春便是大选,彼时又会有一批新人入宫,斗争怕是会更为激烈,若是在皇上心中无一席之地,极可能会被淹没在后宫大浪之中,再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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