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殿,陈婕妤冲我福了福身,道:“臣妾见过昭贵嫔娘娘。”
我忙抬了抬手,笑着道:“陈婕妤不必多礼,快坐吧。”
陈婕妤又欠了欠身,坐到了下方的位子上。
我又道:“本宫身子重,也不便起身相迎,还望陈婕妤不要见怪才是。”
陈婕妤将身子微微侧了侧,面色恭敬,声音如流水般柔和:“娘娘言重了,不知臣妾是否叨扰了娘娘安养。”
我看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莞尔笑道:“一宫的姐妹,何来叨扰一说,本宫自有孕来,深居简出的,倒是巴不得有人来与我说说话。”
陈婕妤姣好的脸上露出一丝腼腆,“从前在闺中时,便听闻娘娘姿容卓越,宠冠后宫,不曾想娘娘贵为一国公主,竟如此平易近人,臣妾钦佩不已。”
我笑道:“瞧妹妹说的,莫非从前将本宫想成了野蛮悍妇不成。”
陈婕妤闻言忙低头解释:“臣妾并非那个意思,臣妾只是…”
我温言道:“本宫不过一句玩笑,妹妹不必多心。”
陈婕妤闻言这才舒了口气,又道:“臣妾入宫后便听闻娘娘待人宽和,一直想着来拜访娘娘。”说罢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宫女,那宫女躬身将一件东西呈了上来。
我犹自不解:“这是…”
陈婕妤有些青涩的道:“臣妾入宫前听教习嬷嬷说娘娘身怀龙嗣,故而特意去庙中求了保佑幼子平安的符,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求此物可保娘娘母子平安。”
我不禁露出笑意,柔声道:“妹妹有心了,这东西可比那些个金银玉器好了万倍,本宫先谢过妹妹了。”
见我收下,陈婕妤面上绽出笑容,仿若院中初开的百合,明亮而雅致,“娘娘喜欢便好。”
我笑了笑:“妹妹这份心意再好不过,若是重礼,本宫倒不敢收了。”
言罢,我又看了眼座侧站着的玉缘,“去将本宫那对金镶翡翠耳坠拿来赠与陈婕妤。”
玉缘闻言往寝殿那里去了,我又转而看着陈婕妤浅笑着道:“本宫久居深宫,手边也没什么稀罕东西,见妹妹气质幽然,那副耳坠妹妹戴着颇为适合,还望妹妹莫要嫌弃。”
说话间,玉缘已将东西拿来,恭敬的呈与陈婕妤。
陈婕妤有些受宠若惊,忙双手收下了那副耳坠,连连道:“娘娘太客气了,臣妾无功受禄,当真惭愧。”
我饮了口杯中的补药,“妹妹服侍皇上自是有功,今日又有心来探望本宫,凭着什么好东西,妹妹都受得起。”我笑吟吟的看着她,又道:“妹妹出身世家,见识广博,本宫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赠与妹妹,这耳坠妹妹若喜欢便戴几日,若不喜欢,便搁着赏下面的人。”
陈婕妤闻言忙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太过艳丽的东西臣妾也不喜,这耳坠素雅大方,臣妾很喜欢。”
我微笑道:“你喜欢便好。”
陈婕妤又是一通谢恩,忽而将目光放到了我手中的茶盏,好奇道:“臣妾听闻有孕之人不宜饮茶,娘娘要多注意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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