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元夫人带着一些快然的声音自一旁传来:“沈贵人犯了如此重罪,皇上肯留你一命,已是念及了旧情,你定要好生反省才是。”
皇后不悦的看了懿元夫人一眼,又转而向承琰道:“皇上,昭妃好歹是三皇子生母,即便那日与皇上争执几句,可是如此轻易定罪,是否太武断了些?毕竟昭妃久居深宫,如何能知晓前朝的密事?”
承琰许是当真厌了我,烦躁了摆了摆手,“皇后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数。”
懿元夫人似笑非笑道:“皇上已下旨降其为贵人,怎的皇后还一口一个昭妃?莫非皇后要抗旨不成?”
皇后厌恶道:“今日之事尚未明确,可懿元夫人一直从中挑唆,唯恐天下不乱,本宫知你向来对昭妃不满,便如此迫不及待要将昭妃踩在脚下么?”
懿元夫人脸色一变,转而又笑道:“皇后这是什么话,皇后这般维护沈贵人,莫非此事也有皇后一份不成?毕竟皇后的父亲掌管云国军事…皇后说沈贵人久居深宫不知前朝之事,那必是有人刻意告知…”
“你…”皇后手指颤抖的指着懿元夫人,气的说不出话。
承琰怒气难掩,一掌拍在一旁的小桌上,喝道:“都给朕闭嘴,前朝之事已足够让朕烦心,而你们却一刻都未曾让朕省心。”
众人闻言忙从座中起身,跪地道:“皇上息怒。”
承琰阴沉的眸光扫过我,沉声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多言半句,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众人齐齐应声。
这时,安贵嫔悄悄看了承琰一眼,低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承琰烦躁道:“若你觉得不当讲,便不要讲。”
安贵嫔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皇上,沈贵人如今居贵人之位,依着规矩,已不适合再抚育三皇子…且又犯了叛国之罪,三皇子养在这样的母妃膝下,怕是于成长并无好处啊…”
我原本没有一丝波澜的心再也不能平静,狠狠的盯着安贵嫔,“你这话何意?”
懿元夫人缓声道:“安贵嫔所言不无道理,三皇子有一个身犯重罪的母妃,将来要如何在宫中立足?难道要让这孩子在世人的诟病中长大么?”
承琰眉头一动,沉思不语。
我见状,心不禁紧紧的提着,哀求道:“皇上,靖安是早产儿,自小就体弱,他还这么小,离开了臣妾,谁又能用心去照料。”
惠妃亦对承琰道:“皇上,宫中有育儿经验的姐妹寥寥无几,怕是无法照料好三皇子,沈贵人再如何,也是三皇子的生母,臣妾相信她会抚育好三皇子。”
承琰深沉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冷漠的无一丝温情,思索了片刻,缓缓道:“三皇子确实不适合继续养在昭阳宫了…”
心头的恐惧让我浑身麻木,我失声道:“皇上…臣妾受冤,是臣妾的命数,即便皇上厌恶臣妾,可靖安有何错?让他自小便离开生母,皇上如何忍心?”
承琰冷冷道:“靖安就错在有你这样的母妃。”
承琰的话仿佛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下子瘫软在地,泪水止不住涌出,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懿元夫人伺机道:“皇上,不如将三皇子交给臣妾抚养,臣妾向来爱惜孩子,必会好好教导三皇子。”
惠妃闻言笑着道:“夫人要料理后宫之事,如何能抽的出身来照顾幼儿,三皇子如今正是缠人的时候,只怕夫人分身乏术,难以周全啊。”
承琰淡淡看了惠妃一眼,面无表情道:“惠妃膝下有晨淑,知晓如何照顾幼儿,就将靖安送到惠妃那里吧。”懿元夫人带着一些快然的声音自一旁传来:“沈贵人犯了如此重罪,皇上肯留你一命,已是念及了旧情,你定要好生反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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