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给张山武师兄了。”
林销一惊,望着这位刘师兄,似乎在探究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既到了这紧要的关头他没有理由去说谎。
身边的十二卫及时开口道,“我们曾搜过他的尸身,并不在他身上。”
林销陷入苦思之中。
阮希希却还在咋舌,“这位刘师兄真是厚颜无耻,明明只是个跑腿的,却硬要装‘少侠’,想必是被这位丁师妹给迷住了,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丁师妹脸上的讶异褪去,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压低声音再次问,“风源令真的不在师兄的身上?”
刘师兄无暇顾及她,只“嗯”了一声。接着神情忽然一滞,脸上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来,“铿——”地一声丢了手中的剑,捂着肋下一寸位置,不可置信地半跪在地上,扭头看着身后这个突然捅了自己一刀的女子。
“丁……丁师妹你……”
丁师妹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缓缓蹲下,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抚上刘师兄的面庞,将一张俏脸靠近他极度扭曲与吃惊的脸前,低声婉转道,“刘师兄,你一路都在炫耀身上的风源令,我一路都在探听却不得所踪,原来到最后你根本没有,真是枉费了我这一路的殷勤伺候,你这张得意洋洋的脸,真是令人无比、恶心!”
说着,那只不知道何时已经按上他头顶的手突然重重一拧,但听见清脆的“咔嚓”地一声,刘师兄的颈骨已断,头部毫无生气地耷拉在那儿。
丁师妹起身,那对老夫妇与厨师、小二四人齐齐来拜。
“属下参见郡主。”
“都起来吧。”丁师妹转过身,见这一桌二人还在纹丝不动坐着,唇角一弯,走到近前来,“二位看够了戏,也该交一下看戏钱了,一人一命,不算贵吧?”
林销镇定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劝姑娘不要惹我。”
丁师妹看着他身边站着的护卫,眉梢一动,“哦?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商旅罢了。”林销眉眼轻展,负手站起直视她,“不知道姑娘有何指教?”
丁师妹闻言自是不信,上下打量着他,觉得此人风度翩翩,长得温润如玉,更加起疑,“你最好早些报出名号,否则死了便是无名孤鬼。”
“我作证,他就是林销!”阮希希冷不防插口,指了指自己道,“我就是他抢来的民女,活生生的人证!”
林销愕然,丁师妹愕然,所有人都愕然了。
他们都未曾料到一个被“抢来”的女子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到处宣布自己的遭遇,还这般毫无畏惧。
阮希希道,“看在我是被他抢来的份上,等下如果要动手,千万别伤了我。”
林销的眼神讳莫如深地望着她。“你以为出卖了我,她就会放过你?”
丁姑娘却哈哈笑道,“林大人,你从哪里抢来这个活宝?我快被逗死了!”她笑了一会儿,妖媚如花,却兀自停了下来,眼神凛然带了杀气,“你既是林销,我更要杀!”
说罢,那四人齐齐就动起手来。
林销的十二卫不遑多让,打了个响哨儿便召集了所有人马。林销带着阮希希站在十二卫的身后,阮希记仇希见着林销神情严峻,心也跳了起来。
“她到底是谁呀?”
林销记阮希希的仇,正在算计她,此时闻言冷着声道,“瞧她方才杀人的手法与口气,应当是南惑郡主丁荍。”
“南惑的郡主,为何会突然来我大晋?”
“你没听她说么,她想去参加武林大会。这个茶寮,不知道已经坑害了多少路过的江湖人士,可惜她却一无所获。但这些统统与我无关,我林销只顾朝堂,不涉江湖。”林销顿了顿,对着丁荍道,“郡主,与我动武有弊无利。”
丁荍抱手仰着下巴道,“你既已得知我的身份,我如何才能信你?与其让你活着我时时刻刻担心你会透露我的行踪,不如将你灭口如此才能万无一失呀。”
“既然如此,为表诚意,我将南葛府割让给你作为承诺,如何?”
阮希希惊讶,据她所知这南葛府位于大晋与南惑交界处,蜿蜒数千里的山脊,因为地产富饶,大晋与南惑常年征战不下,这是数万将士曾经浴血奋战守住的土地,这大奸臣林销竟然因为一己之力,就置上万将士不顾,轻易将南葛割让出去?!
丁荍讶异,“你有这等权力?”
林销笑道,“我可立即将南葛行兵布阵图献与郡主。”说罢便示意身边的一个十二卫将身上所藏之图丢给丁荍身边的小二,小二稳稳接住,展开那图,旋即眼睛一亮,冲着丁荍点点头。
丁荍笑意黯然,“林大人一出手就是一个府,如此大气,实在令我汗颜,林大人这个朋友本郡主交定了。”说罢她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既然如此,还请林大人官运亨通,节节攀升。”
林销由十二卫开道,直直地从这几人身边穿过。
阮希希跟着林销,看着他的背影,心思沉沉。
一路上所观所感都是错的,林销他果真杀人如麻,唯利是图,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绝对是个卑鄙无耻、卖国求荣的小人!她原本就是想戳穿林销身份借机逃跑,却没想到间接丢了一片河山!真是懊悔不已!
一念至此,阮希希故意抖落了怀中一物,那件东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阮希希慌张地弯腰要去捡起,却听见丁荍在那怒气冲冲地大叫,“风源令?!林销,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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