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希希,是玉衡派的……”
尖嘴猴腮的师兄上下打量了阮希希一眼,但见此女白肌胜雪,美眸既娇且柔,透着点点泪光,芊芊玉手捂着嘴,微微垂头,似乎是要害怕地哭了。
“这位师妹你别哭,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处?可还有其他玉衡派的师兄弟一起?”师兄问。
他身后的师妹整理好了衣裳,踱步过来,脸上还带着一点动了情的红润,狭长的眼睛一直盯着阮希希。她此刻站定在她师兄的边上,瞥见她师兄眼神痴缠地卷着面前这个少女,于是微带愠色质问她,“你说你是玉衡派的,可有凭证?”
阮希希被她这样一问,眼眶立即红了。“师姐不信我?”
那女子抱手冷哼,“谁是你师姐,咱们指不定谁是谁师姐呢?!”话一出口,不禁瞥了眼旁边师兄神色,暗自懊悔自己竟然在师兄面前对着这小妮子失去了温婉,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的女子。
“哦?”阮希希立即改口,佯装慌乱道,“对不起师妹,是师姐我失礼了。”
“你!”女子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挑衅,顿时恼怒欲要动手,却被边上的师兄横拦。她瞪着师兄,这个男子方才还在自己耳边温言软语,此刻却对她横眉冷对。
“小师妹,你别太过分了,先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甘棠在苍翠山,的确是年纪最小的师妹。上有师父打小宠爱着,下有师兄师姐疼爱着,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嫉妒自己的份儿,哪有人会让自己妒忌?况且眼前这女子,充其量也是个玉衡山未听过名头的女弟子,与自己这般在师父面前最受宠爱的女子是不同的,自己何必与这等小人物斤斤计较,平白无故在师兄匡泽面前成了恶妇?
心思千回百转之后,甘棠换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和蔼道,“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叫我一声师姐也无妨,只是不知道阮师妹可有物件证明你的身份?不然耍一套玉衡派的剑法如何?”
阮希希犹豫,手揪着前襟,面色为难。
“怎么,莫非阮师妹连一套玉衡派的一招一式都不会?这叫我和匡泽师兄该如何信你就是玉衡派之人呢?”甘棠得意地朝匡泽一瞥。
匡泽见阮希希面色凄婉,心头一动,不由得上前垂首看着她,语带关切道,“阮师妹,你莫要担心,玉衡派的武功若是没有心法,我们是学不去的。你只要耍个一招半式,我们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阮希希抬手,眸光里似蒙了一层雾,“倘若我不耍玉衡派的剑法,匡泽师兄也不信我?”
“这……”匡泽有些为难。
甘棠却咄咄逼人,“你是不愿耍玉衡派的剑法,还是根本不会?!”
匡泽在两个剑拔弩张的女子中间,左右为难。他看阮希希垂头模样,我见犹怜;可甘棠在苍翠山一直高傲自满,这一回亏得师父派自己与她先行下山,否则也不会有此机会拔得头筹,占得先机……
阮希希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来,这东西质地晶莹,圆润光滑,上面用篆体写着三个字。
匡泽与甘棠大吃一惊,齐声道,“风源令!”
阮希希轻轻扬了扬眉,抬头时候,又变得楚楚可怜,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不知道师父交给我的这样东西,是不是能够证明我的身份?师兄师姐你们看,这令牌背后刻的,正是我玉衡派的名字。”
躲在岩石缝隙里的林销闻言,轻蔑地笑了。
阮希希啊阮希希,看来你还未明白这风源令的真正含义,若我是你,即使要对这二人动武,也不愿冒然亮出这等不祥之物……
匡泽与甘棠对视一眼,匡泽温言道,“阮师妹,你这风源令是哪里来的?”
“是师父给我的……”
“雀掌门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一个无名分的小辈?”甘棠还是不肯相信。这风源令意义非凡,当今江湖之中只有八大门派的掌门可以持有,除了是参加武林大会的请帖之外,还另有一个作用……
匡泽见甘棠目光闪烁,便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压低声音对甘棠道,“我看着阮师妹不像是坏人,或许真的是雀掌门将风源令交给她了。”
“堂堂一代掌门,怎会将这风源令交给一个小辈分的弟子?师兄,这其中定有蹊跷。”
甘棠上前一步,直视阮希希,指了指地上的一摊血迹冷声问,“你身上虽然也沾了血,可是并没有受伤,这个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定是受了重伤。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他在哪里?”
阮希希心头一凉,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但见甘棠露出一丝冷笑,阮希希暗道,看来这女子真的不好对付。
“阮……阮师妹。”一个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间就从岩石后面传了出来。几个人大吃一惊。
匡泽握剑,犹豫一瞬便朝着那处岩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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