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希艰难地扶着林销回了屋子,看她像是一团乱泥一般瘫倒在床上,阮希希无奈扶额想,“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没有警惕之心?”
她见林销烂醉如泥,若是丢她一晚上不管,恐怕到了第二天便会受风寒。于是便去打了热水替她擦拭,擦到脖颈的时候,阮希希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还是决定替她解开扣子。一不做二不休,好事做到底。
在替林销褪下外袍的时候,指端不觉触到她肩头的肌肤,林销浅浅地低吟了一声。朦胧地睁开眼睛垂眼瞧着正伏在自己上方的阮希希。阮希希怔怔对上她的眼睛,“你——醒了?”
林销勾嘴一笑,眼神邪魅而迷蒙地睨着阮希希。阮希希被她这样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且有一种无端的心慌。她的心正砰砰跃动着,每一下都能清晰地听见。
与林销独处才发现,当她散开发丝,慵懒地仰卧在床榻之上的样子带了些旖旎香艳,正如古词中所言的“香脸半开娇旖旎”…
传闻中暴戾又好色的天子,若是知道林销的女儿之身,难道不会动情?
阮希希痴痴盯着林销,轻咬下唇。
我不信!
室内馨香,阮希希见林销的眼神越发迷蒙,自己的眼前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此时此刻,天子、汜公主、顾锦或是殷行露都被抛在脑后,一概不去想。
林销见她发愣,藏在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忽地抓住了阮希希的手腕,抱着她一个转身,但听见阮希希娇叫一声“啊——”一转眼便被林销压在了seng下。
“林狐狸,你又在耍什么心眼?”阮希希攒着林销的衣襟领口,抵住她压下来的影子。
林销道,“我闻闻你身上是否还有当初沐浴时留下的香味。”说罢便不管阮希希的反抗,强行凑向她白皙的脖子。
阮希希倒抽一口凉气,皮肤上滑腻的触觉叫她几乎失去冷静的判断。
“看来还不会消失。”林销瞅着阮希希的锁骨,“你身上的这块图案,是不是会被你的情绪所影响?当你受到惊吓血流速度加快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
“我不知道。”阮希希盯着她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林销又比方才强硬了几分。难道是因为她在上头的缘故?需得想个法子翻个身试试,不能再让这只狐狸嚣张下去了。
林销心里道,丫头,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身上的图案应当就是你父亲元逝特意去苗疆求人给你纹的。我父亲曾经参与此事,那时候你还在家里趴了半个月,也足足哭了半个月,我还去看过你,你还记得吗?
你认出我了吗?你会认出我吗?但我不想你认出我,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再无颜对你说出此事,包括我现在的身份、处境。
我不配。
“林狐狸?你怎么了?”阮希希敏锐地察觉到林销的变化。
林销却不答,认真地问,“你可有什么愿望?”
阮希希摸了摸林销的额头,“有些烫,看来不单是醉了,而且有些烧。”
林销摇摇头,“我认真的,你且说,我可不一定会替你实现愿望。”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阮希希警惕起来,眼光锐利地盯着林销,趁着她不防备,突然就抱着她翻转了回来。
看着林销诧异的表情,阮希希得逞地笑了,“在上果然比在下有优势。”
哪知道林销不为此气恼,反而抬手以手指绕住阮希希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一边绕着玩儿,一边低吟道,“若你还不说愿望,那可错失了良机了。”
阮希希看着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紧张,说话有些磕巴,“你……你是谁,这□□做的真好。”说着就去扯林销的脸。
林销笑了,将阮希希的一缕黑发放在了自己的唇上鼻子之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她长了一瞥胡子。
阮希希噗嗤一笑,道,“不和你玩儿了,林胡子。”
说罢便起身,背对着林销安了安那颗方才漂浮着的心。她其实想和林销这样一直待下去,但理智告诉她,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陷入一个危险的漩涡之中,需要趁早逃离才好。
于是匆匆告别,再也不敢看林销一眼,夺门而出。
回到房间的时候,阮希希还记得蹲下来瞧早上出门之前留下的粉尘,地上的粉尘虽然细小,但还是被阮希希看出了曾被踩过的痕迹,阮希希“咦”了一声,看来有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进入过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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