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希拍了拍手掌,满意自己的杰作。在检查好门窗之后,褪去了衣衫舒舒服服地入了浴桶,开始沐浴。随着热气上涌,她的肤色变成了粉嫩的粉红色,渐渐地,果然显出一些图案来,画面如梦似幻,美幻的不似真实。
待她沐浴完毕之后,崔胜已侯在外头,被解了穴道的宫女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这一位女子武功造诣之深,已非常人所能及。
崔胜闻见了来自于阮希希身上的一股香气,即使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子,但还是为此刻阮希希的风华样貌所触动,一下子怔忪在那里,几乎忘了自己来是所为何事。
反倒是阮希希款款有礼问,“请问崔常侍,是否陛下召见?”
崔胜恍然回神,开口道,“阮姑娘,其实陛下……”
林府,客人都已经散去,夜已过半。林销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回房中。在路过贴着喜字的房间的时候,她没有停顿,里面谢小娆正在等着。可是林销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没有犹豫地从房门口经过,反倒是谢小娆,在看见林销的影子落在门口的时候稍稍一紧张,却见那道人影仅仅是从门口一晃而过,心里堵了口气。
林销居然不将她放在心上!
林销坐在床榻上,呆呆地出神。今夜的酒格外醉人,但也没有彻底将她灌醉。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半醉半醒间忽然想透了阮希希所说的那个赌约。
的确,天子是不会动阮希希的,因为,天子明知道阮希希恨他。说到底是他屠灭了河广山庄满门,是他杀了对于阮希希而言如父的顾晋,天子是阮希希的杀父仇人,杀叔伯的仇人,且阮希希的武功不弱,天子若是动了心思招惹她,只是无端的给他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在确定阮希希的实力之前,天子再有色胆,也不会冒然去动阮希希。
所以,这一段日子,天子必定会对阮希希退避三舍,但同时也会在暗中观察她,也会观察自己。
如今,唯愿一切顺利,自己和希希才能有一方净土之地安歇。
翌日,玉王府第有人来报,说是林销来了。玉王昨夜饮酒过多,头有些疼痛。他收拾好自己摸着太阳穴出来会客的时候,果然见到林销正在堂上欣赏字画。
玉王眉心直跳,只觉得来者不善。他与林销从未有过交情,也没有冲突。对外他是个闲散俭朴的王爷,未曾沾染过朝堂正事,林销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为何会在新婚之日的第二天便来找他?
此时金圣玄未来,府中的其他幕僚不如金圣玄,玉王感到头疼。金圣玄从来饮酒都有度,可不知道为何昨夜一反常态,灌醉了他自己,此时此刻怕还是在府中宿醉不起。
但林销却已来了,玉王不得不应对。
“玉王殿下真是个风雅之人,”林销背手站在挂在正堂中的画卷前,一袭湖蓝色的袍子,高冠束发,风采怡人,“王府里布置简单古朴,但画卷却是一等一的珍品,可见殿下对书画的热爱之情,远超其它。”
玉王朗笑道,“这就是本王的一点小小爱好,让林大人见笑了。本王就是一个痴人而已,不及大人能在朝堂中运筹帷幄,替天子分忧。”
林销转过头,侧首睨着他,“那么请问玉王殿下,是否有运筹朝堂之事的意向?”
玉王一愣。
林销转过身面对着他,一步步迫近,气势凌然,“我问殿下,是否有意对天子取而代之。”
玉王心里一沉,肃然道,“林大人何出此言,此言大逆不道,本王今日就当没听过!“说着便是拂袖请林销离开的样子,“请回吧!”
林销却笑了,“我知道玉王殿下心里的想法,殿下认为我林销是天子的心腹,今日来问殿下志向,极有可能是想替天子除去殿下……”
“殿下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年来殿下一直韬光养晦,林销敬佩。”林销顿了顿,沉声道,“今日我未带一个侍从,未通知任何人便只身来到王府,是因为想私底下见见殿下,顺便能与殿下达成一个交易。”
玉王抿嘴不语,他此时此刻说一个字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对于林销,他的确不能相信一个字。
但林销却继续不紧不慢道,“我想与殿下联手,除去当今天子。”
玉王大怒道,“大胆林销,你这是大逆不道!”
林销笑道,“玉王可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天子他夺我所爱,欺辱与我,此恨不能解,此仇不能灭!”林销紧紧咬着牙关,眼里迸射着怒火,“随便玉王殿下信不信,反正我话就放在此处,若失去这个良机,只盼殿下日后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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