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即将成神的表现,此时的他,或许正如神秘老头所说,根本不用到圣境九层巅峰,不用到圣境的极致,就可以直接冲刺神境。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只有八成的希望了,而是绝对的十成把握,万无一失!
“这十八年的感悟大道,让我坚定,我定要以上位神的身份突破神境。”默默自语着。
秦风站在街口,回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条已然十户九空的街道,这条他居住了小二十年的老街,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部都映在了秦风心间,他心中略有一丝不舍。
看了许久,把这一切,都牢记在心,秦风轻叹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
在大元城西北一千多里外,这里有着大量的凡人,一个个简易的御寒屋舍,遍布一大片,在这些屋舍之中,居住着很多人。
他们全部都是被征集来此,参与清雪工作的凡人,虎子,便居住在其中一个屋舍内。
与他居住在一个房间的,还有三十多人,本就不大的房间,此时显得颇为拥挤。虎子躺在通铺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屋顶。
他想妻子,想儿子。
昔日的一切,在这一场雪灾之中,全部烟消云散。
在雪灾之前,他还是一个温饱有余,并且有着自己店铺,还雇了几个伙计的掌柜,儿子拜入修行门派,成为了修行者中的一员,并且和街上最受尊敬的秦叔叔想亲人一样亲。
在那整条街道上,他可以说是颇为风光。
妻子与他一直恩爱,生活,一片美好。他甚至还打算,等秦叔叔年纪再大些,就不让他再做画卷了,自己侍奉他晚年。
在他的心里,父母的去世,使得他,已然把看着自己长大的秦叔叔,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可是,这场大雪,把一切,都改变了。
他不知道妻子现在如何,当几个月前听说连妇女孩童都被征集时,他彷徨不安,妻子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在这寒冷的雪天,能承受的住么……
每当看到身边有人被冻死,虎子的心,便如同被刀子划过一般,很痛!并不是他有多么同情这些人,而是联想到了自己,一种深深的绝望,以及对妻子的思念与担心。
他担心,妻子会承受不住,离他而去。
除了妻子之外,他最担心的,还有儿子,儿子拜入紫玉门下,本是无限风光的事情,然而现在紫玉门却面临着黑木宗的进攻,岌岌可危,儿子年龄那么小,根本没什么自保能力,虎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虎子自己都忘记了,这雪,下了有多久,几乎每天清晨,他都能看到,身边的室友,有人被生生冻死。
同时,他也发现了怀中的小画卷的神奇之处,每当他感到寒冷之时,小画卷上便会散出阵阵暖意,这暖意可以瞬间流便全身,即使他再冷,也可以安然度过。
“秦叔!”虎子忍不住想到了那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心中同样升起了担忧。
秦叔叔的年纪,也渐渐老了,身子骨能在这风雪天,安好么……
清晨,虎子第一个苏醒,他从通铺上爬起身子,在他旁边,睡着一条街上的周家二儿子,小伙子二十多岁,正是壮年时候,平时干活,与虎子二人总是分到一组,时常帮着多干一些。
这是一个纯朴的孩子,虎子推了他一把,但立刻他的目光怔住了,他望着周家二儿子,右手颤抖的放在其口鼻之上,随后惨叫一声,自语道:“死了……”
在刚才他推去时,已然发现,周家二儿子的身体颇为僵硬,此时虎子的眼中,流下两横泪水,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抱着头,蹲下身子,痛哭起来。
他想家,想念妻子,想念儿子,想念秦叔,想念店铺,想念昔日的温暖。
此时,陆续有人爬起,怔怔的看着虎子,紧接着,立刻发现在这房舍之内,一夜之间,又冻死了五人!
每个人,都沉默了,许久之后,在房舍外,传来一句喝声:“都出来了,干活,谁要是偷懒,直接扔到雪里冻死。”
房间内有人轻叹一声,缓缓的走了出去,他们一个个已经双眼茫然,面黄肌瘦,这几各月的清雪,开始时食物尚且管饱,但越是往后,食物便越少,现在,他们的体力,已经明显跟不上了,这也是冻死的人越来越多的一大原因。
虎子还是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一个与他较好的中年汉子,上前拉起了他,低声道:“虎子兄弟,走吧,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虎子被他拉起,望着躺在通铺上一动不动的周家二儿子,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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