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贵妃:“……”
孟贵妃头隐隐有些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母子一同用膳,让她来做什么。不必叫她了。”
“母妃,”大皇子也有些无奈:“梁氏是儿子的媳妇。父皇一出兵,儿子就要随行出征。梁氏要代儿子孝敬母妃。梁氏性子柔顺,又贤惠体贴,母妃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
这哪有为什么!
婆媳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互看不顺眼才是正常的。
更何况,孟贵妃打从心底瞧不上梁家,对梁氏也有些微词,张口便道:“梁氏就会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她要是真孝顺体贴,我怎么会不喜欢她?恭谨亲近都是装出来的,心底不知怎么想我。”
大皇子还想再劝和,孟贵妃又一眼瞪过去:“你要是再提梁氏,立刻就走。我也不稀罕你陪着一同用膳。”
大皇子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孟贵妃这才又有了笑脸,亲热地挽起儿子的手去了饭厅。晚膳后,大皇子便去了文华殿,按着孟贵妃的指点,小心翼翼地陪着永嘉帝闲话不提。
……
怡华宫里,李昊李昌兄弟两个,正陪着苏昭容一同用膳。
儿子定亲是喜事,就是这聘礼的事太糟心了。苏昭容随意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长叹一声。
李昌关切地问道:“母亲怎么不吃了?今晚的菜肴不合胃口么?”
苏昭容哀叹一声:“一想到今日的事,我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李昌正要张口安慰亲娘,李昊的声音淡淡传入耳中:“今日之事,于我是好事。”
被忽视被羞辱怎么还成好事了?
李昌一愣,和苏昭容一同看向李昊。
明亮的烛火下,李昊俊脸平静无波,目光深邃:“皇祖母偏心四弟,不是一两日的事。以前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谁也不能编排皇祖母的不是。”
“这一回,皇祖母做了错事,多送了一份聘礼去濮阳侯府。皇祖母以为这是给四弟撑腰给赵家脸面,令皇后难看,殊不知,惹怒的是陆家和孟家,激怒的是父皇。”
“父皇去椒房殿,和皇后闹得不痛快。又去寿宁宫,罚了秦妃母子。以后,皇祖母想再偏袒四弟,也得权衡掂量一二。这于我,便是好事了。”
“再者,我受的委屈,父皇都看在眼底,以后也会更怜惜我几分。这还不是好事吗?”
原来,还可以这么想啊!
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李昌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闭上了,什么都没说。
苏昭容也没那么好糊弄,很快红了眼眶:“阿昊,他们怎么羞辱我都无妨。可今日送聘,你本就低了二皇子一等。你皇祖母一出手,便是四皇子也胜过你。他们这是欺负我们母子势微,在宫中无依无靠。”
说着,泪水便掉落下来。
李昊递了帕子给亲娘擦泪,口中淡淡道:“这本来也是事实,母亲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苏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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