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宫人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在宫中吃得又好,整个人被养得丰腴白胖。她在延禧宫里安胎,本来就不合礼数。平日从不踏出延禧宫,也不知宫中最新消息动静。
听闻孟贵妃来了,杨宫人还喜滋滋地以为贵妃娘娘是特意来安抚自己哪!特意装了个委屈的模样,还没挤出眼泪来,就被孟贵妃一通臭骂。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
“怀着身孕,不好好养胎,整日里作天作地。还敢挑剔起太医来了!要是在延禧宫里待不惯,立刻就滚出宫,滚去大皇子府!以后也别在本宫面前露面了!”
杨宫人直接被骂懵了,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涟涟地为自己辩驳:“贵妃娘娘息怒!奴婢也是看重肚子里的孩子,一时想左了心,绝没有他意。”
这点手段把戏,都是孟贵妃玩了多年剩下的。
孟贵妃又是一声冷笑:“有没有他意,你心里清楚。当自己有脑子,别人都是傻瓜不成。本宫告诉你,好生养胎,安然生出皇孙,本宫不会亏待了你。要是敢胡乱折腾,伤了胎气,本宫剥了你的皮!”
杨宫人被骂得面如土色泣不成声,连连磕头告饶。
孟贵妃寒着脸,令宫人将跪在地上的杨宫人搀扶起来,并吩咐:“从今日起,没有本宫的吩咐,杨宫人不得出寝室半步。”
倒霉的杨宫人,哭哭啼啼地被扶回寝室去了。
孟贵妃犹自不解气。
散朝后,孟贵妃令人送口信给大皇子。待大皇子来了之后,孟贵妃又是一顿臭骂。
当然,孟贵妃这回骂的不是杨宫人,而是陆明玉和乔皇后。
大皇子先是一头雾水,待听到后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下,张口劝道:“陆氏那个泼妇,连皇祖母的面子都敢扫。母妃远着她一些就是,何必和她较劲。”
较不过还生气。
生气了还迁怒。
何苦嘛!
孟贵妃柳眉一竖,重重“呸”了一声:“说得倒是轻巧。本宫是堂堂贵妃,凭什么要让着一个皇子妃!”
“再者,今日远着,明日让着,在众人眼里,就成了本宫怕陆明玉了。这口气,本宫如何咽得下!”
大皇子也有些无奈:“母妃不肯相让,那就别让,和陆氏一争高低就是了。”
孟贵妃更怒了,用力一拍桌子:“这还用你说!你也不看看,本宫就一个人一张嘴,陆氏和皇后婆媳两个,一唱一和。本宫如何敌得过两张利口!”
说着,又骂起了儿媳梁氏:“瞧瞧陆氏是怎么做儿媳的。一进门就替婆婆撑腰出气,处处站在皇后身边。梁氏倒好,整日病歪歪的,不见个人影。本宫要这样的儿媳,还不如没有!”
大皇子被絮叨得头痛不已:“梁氏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不见好。再说了,她文静温柔,便是进了宫和母后一条心,一张口也不是陆氏对手。别再被陆氏气病了。”
孟贵妃啐了儿子一口:“就你媳妇是心肝宝贝疙瘩!碰不得说不得气不得!你亲娘命硬,左右气不死,你就别管了。”
大皇子:“……”
得,亲娘这是迁怒到他头上来了!
大皇子白白挨了一顿骂,心里也不痛快。再听闻杨宫人作天作地要换太医,心里也恼了,看也没看杨宫人一眼,很快就回了大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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