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血浓于水,是这么容易划清的吗?
温煦杨冲动的拳在身侧攥紧,良久,突然想通了什么,勾起薄唇冷笑:“霍靳琛手里一定握着什么让你必须点头答应的条件吧?不然您之前知道七月被人贩子拐走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煦杨,”温启航的脸色已十分不快,“我知道你关心七月,谁叫七月这孩子不识好歹。她这次做得的确太出格了,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了?”他笑了下,云淡风轻的自说自话,“说到底,七月没在您身边长大,感情到底比不上自家人。何况就算是自家人,也是可以拿来做谈的筹码,不是吗?”
温启航一向温淡的眉目紧紧,黑眸重重的眯起:“煦、杨!谁教你没大没小的?”
“……”温煦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想开口说什么,然而牵动腹部裂开的伤口,丝丝密密的疼痛让他噤了声。
温启航再次望着他,不咸不淡的开口:“我重视你,把你看成自家人,才好心劝你。你不要跟七月那个孩子一样钻牛角尖,不识好歹!”
“……”温煦杨张了张唇,终究什么都没说。
尽管他现在有足够的羽翼,离开温家,但他终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当初答应娶七月,是为了报恩,如今呢?他已经分不清了。
如果真的单纯只是为了报恩,现在温启航让他放手,他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是什么?
许久,他有些疲倦的回道:“我知道了,但……明天我想亲自送七月走。”
温启航静静看着他,半晌,点头应允:“记住,别再横生枝节。”
“我明白。”温煦杨说完,转头拉开门出去了。
书房内,剩了温启航一人,独自回忆着下午和霍靳琛谈判的情景。
……
当初霍一菲嫁进温家,他以为霍家只是个想攀高枝的商贾,并没放进眼里。
这几年,霍家的生意却是越做越大,成为南方地产界的行业领军人后,又把产业构成扩大到新兴电子板块和即时通讯,甚至成了政X府都不得不重视提拔的经济砥柱。
霍靳琛其人,他倒是今天下午第一次见,从外形到谈吐,气质,的确比外界传言得要出色、稳重得多,倒是不像温茹的描述中,会在西苑轻易和煦杨动手的人。
霍靳琛面对比自己年长十几岁、身居要职的温启航,倒也不卑不亢,没有商贾身上那种财大气粗的浮躁,也没有一般人那种急于巴结的嘴脸,反倒有种要与他平起平坐的淡定从容来。
这种姿态,令温启航欣赏,但也由心的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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