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可笑,那她每晚枕着的结婚证算什么?
苏景拿着邮包走回别墅的时候异常冷静,佣人用蹩脚的中文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了句“随便”,然后就拿着邮包上楼了。
坐在床上,翻出那两本结婚证,在对着报纸上的新闻,翻来覆去的看,似乎要用目光把他凿穿。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喘息变得异常困难。
一起都变得很清楚明了,一切似乎又还是那样混沌迷茫。
过了好几分钟,她忽然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前几晚她焦灼难眠的时候,让医生给开了半瓶安眠药,此刻她拿出那小小的瓶子,缓缓的倒在手心,一粒,两粒,最后整瓶的都倒了出来。
闭上眼,猛的吞了下去,然后安静的躺在枕头上。
头开始沉重起来,恍惚间,听到上楼来送早餐的佣人的惊叫,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
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的时候,看着入目的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的手一直被人握着,秦世锦坐在她床边,双肩耸着,头颅低垂,雕塑一般,好半晌没有反应。
感觉到她的手指动了动,他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她的视线复杂难辨:“你……醒了?”
苏景的思维还是很迟钝,眨了眨眼皮,眼神茫然。
秦世锦马上站起来:“你感觉哪里难受?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半晌,从她喉间发出干涩的声音。
秦世锦僵在那儿,很久没有说话。
佣人早就把她昏倒时放在床边的报纸拿给秦世锦看了,所有的事,他心知肚明。
“苏景……”他动了动唇,发现有些话要开口,那么艰难。
“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看他,始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秦世锦握着她的手一僵,随即握得她更紧了。
“这次……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怔了怔,却是,沉默了。
“呵呵……”
很好,这才是他秦少,不需要解释的事,一句话都不多说。
“你这些天就在忙这个吗?要准备结婚呢,的确很忙……秦世锦,你撒的谎真的很美丽,可你忘了我是谁?咱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你只要一句话,我苏景头也不回就成全你,你这样子做,真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
“苏景,你不要这样子,你听说我,我有我的难言之隐……”他的脸色还很平静,只是颤抖不已的音色早已出卖了他。
“上一次春节回国,我遇到了以前的发小,他们问我有没有去监狱看过我爸,我才知道,他老人家得了肝癌,我妈还有五年,我爸却是无期,他当初是为了帮我顶罪才判得那么重,我没办法不管他……”他说这话时,头低低的埋进胸口,那副身体里仿佛有着深深的哀伤,那哀伤巨大到苏景躺着都能感受到。
其实那么长时间,秦世锦一次都没去监狱看过他爸妈,苏景就知道,他心里还放不下。越是刻意不提的人,心里其实越计较。
“所以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打算,在你说要跟我结婚之前吧?还是从你第一次提出要回国的时候?”亦或是……更早之前,也许他们还没来美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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