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丘又有希望了!”族长扬天长叹,老泪纵横。猛地干嚎一声,吐了一滩褐色污血。
田农襄一惊,连忙上前扶住。想要安慰,可喉咙干痒,一时无言。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当年,大战五灵宗,族长何等英姿?可现在,似乎随手都可能散架一般。田农襄原本想送过一道真流助族长疗伤,却又恐仓促间施法不当,反倒加重其伤势。
田农襄站到老祖面前时。这位帝丘的依靠正在打坐。白发飘零,勾肩驼背,比当年苍老的愈发厉害。身子在不住地颤抖,显然也有暗伤。
“你回来了!”良久,老祖微睁双眼。
田农襄急忙上前,“老祖,我回的太迟了……”
他突然喉咙一甜,有些哽咽。
“你不该回来的。”老祖叹声道。
“老祖,我是帝丘养大的,逢帝丘多难之期,我如何能够不归?”
“哎!你能有此心,我就心满意足了。”老祖顿了一下,接着道,“须得在大战之前给你们这些后生找个安全之处。”
“老祖,冥族再起,群魔丛生,纵使田国的凌云阁也刚遭受魔猩族攻击,鸠山族挤兑,天下哪还有什么安全之所?”
老祖一惊,“有这等事?”
田农襄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老祖长叹一声,“罢了,看来帝丘田农难逃此劫。”
一老一少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老祖打破了寂静,“去拜祭帝尊残念吧,多年来他对你念念不忘。”
“是!”田农襄起身告退。这次回归,他心中一直在暗自琢磨帝尊残念。这么多年来,他逐渐对自己身体里隐藏的东西有了了解。一枚圣符可借体重生,一滴魔血可再修血魔,而帝尊的一缕残念留下,绝不会太过简单。
田农襄独自一人,穿过十几个祖辈的真身石像,再次进入存放无字碑的府洞。
这里的一切一如既往。
原本已碎裂成十几块的无字碑被重新箍合在一起,通身乌黑,粗大的缝隙横亘碑面。
不远处,石棺横陈,棺盖半掩,氤氲灵气在半掩的石棺缝隙间流动。
田农襄上前,轻轻抚摸着无字碑,心中感慨,五味杂陈。自己现在所取得的这一切,全得益于这块石碑。
“你回来了!”帝尊残念的虚影在石棺前闪现。
田农襄连忙上前,躬身叩拜,“不肖子孙,拜见帝尊!”
帝尊残念探手将他扶起,“一缕残念而已,这天地间那还有帝尊?”
田农襄摇头,“不,魔尊的一滴残血已重修成血魔,帝尊的一缕残念绝不会太过简单!”
“嗯?你见过魔尊之血?在哪?”
田农襄点了点头,“灵光兽卷!”他顿了下接着道,“我体内也沾染了一滴魔血,未能将其驱除,被我师父将其封禁在我的体内。”
帝尊残念盯着他良久,方才开口道:“可知道你是谁?”
田农襄心中猛然一震。多少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蝶族和师父都推演过,均说他来于异域。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隐约觉得自己却非本界之人。此是,帝尊残念突然问此话题,难道另有玄机?
田农襄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是谁?”
帝尊残念又看他良久,突然道:“你就是我!”
“啊!?”田农襄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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