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天气开始闷热起来,外面日头正大,却响着一记记的闷雷。
“昨儿师傅来找过咱们,说五爷要请咱过去,想栽培咱们,你倒好,彻夜未归……”秋倌手里握着报纸,话说到这,顿了一下,瞧了瞧一旁看戏本的黎塘的脸色,“你说,这报纸上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两人才去陆家唱过堂会,虽说也知道那个陆青不是个东西,但在夜城也能称得上是个有点头面的人物,这会儿突然被人给杀了,难免要闹一段时间。
黎塘抬眼瞄了一下秋倌手中的报纸,又低下头去:“不是。”
“不是?”秋倌急急走了过去,看了看紧闭着的门,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浅生,你也不用瞒我,昨晚上你出了梨花苑就没回来,今早上就有了陆老板遇刺的消息,难道就真的是巧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秋倌就将黎塘视作为知己,在这梨花苑里面,除了黎塘和师傅,他谁都不信。
可偏偏眼前这个人,怀揣了巨大的秘密,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举动,打从他进了这梨花苑的大门,就没消停过,这回说不定是真摊上人命官司了。
“我早就明白,你来这,一不为钱,二不为戏,你有你自个儿的目的,过去,我不逼问你,可现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是不肯说吗?”
其实类似的问题,秋倌早就问过了,只是黎塘回答得不清不楚,叫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他不是人,也不是鬼,问他到底是什么,他又不明说,只说将来若是有缘,秋倌会去到某个地方,倒是便会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只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秋倌一把将报纸扔在桌上,翘着二郎腿坐在黎塘的对面,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这段时间下来,黎塘就已明白,秋倌是个通透的人,有些事情,瞒不了太久,何况,每每出事,还总要秋倌出来给他打圆场,要不然,照他的性子,早该在这个梨花苑待不下去了。
合了手里的戏本,放在一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秋倌的眼睛,直叫脊背发凉,浑身不舒坦,半晌,黎塘才开口道:“等到你有了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实现的愿望时,就会明白了。”
只不过,到那时,黎塘就又变回一个人了。
秋倌沉默了一阵,豁出性命也想要实现的愿望吗?或许他还真的有那么一个,只不过那个愿望,就算用他的全部去做交换,恐怕也无法实现。
心里自嘲了一番后,秋倌才叹了口气,算是妥协:“好,那我不打听你的底细,可你好歹得告诉我,这个陆青,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青吗?
昨晚上,除了陆青、阿凝、段淮宁、李邱生等人去了经济交流大会,其实还有一个人,便是黎塘。
他会去那里,也完全是临时起意,至少在他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环。而原因,大抵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妩媚光鲜的莫念凝吧。
在会所出现的,都是些商政界的精英,背后多多少少有些背景,不是一般人能去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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