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是秋倌不唱,是唱不了了!”戚五爷将手里的折扇一收,朝着大胡子挨近了一些,“秋倌他,不在了。”
“不在了?”大胡子愣怔了一下,看见戚五爷眼底的神色,才有些明白过来,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不在了。”戚五爷又重复了一遍,同时又像是不嫌事大,补了一句,“二叔,想当初这秋倌唱的青衣,那可称得上是一绝!可惜,不在了,真叫人扼腕叹息啊。”
大胡子扭过头盯着黎塘看了一会,又朝窘迫的周芳兰和沉默的傅恺庭盯了一会,最后才向黎塘问道:“怎么没的?”
周芳兰死咬着下唇,盯着黎塘,就差没哀求了,这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秋倌这事上来了呢?
“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没了。还能是怎么?”黎塘将杯子放回原处,整个客厅里静得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戚老……”
“哼!”
大胡子脸一沉下来,面色铁青,手掌重重落在面前的茶几上,周芳兰才刚开口,就被吓得噤了声。
“二叔,你也犯不着这么气,人都已经去了,你别把自己气坏咯!”戚五爷发现那木质的茶几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就知道刚刚大胡子花了多大的气力,忙又劝着。
可他哪知道,他越是劝,大胡子就越是气。
“恺庭,你跟我过来。”
大胡子忽地站起来,没等傅恺庭跟上,就径直跑进了一间屋子里,留下周芳兰对着戚五爷和黎塘面面相觑。
“琴老板,过去是我不对,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了。”
周芳兰瞧了一眼戚五爷,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琴浅生在给她脸色看。
“夫人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已经晚了吗?”黎塘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这反倒让周芳兰莫不定主意,“夫人没错,错的是我竟然认识戚老,还跟戚老是朋友。”
周芳兰不就是怕黎塘死死抓着秋倌的事不放,大胡子会因此对他们傅家怎么样吗?可周芳兰哪里知道,就算没有秋倌,黎塘也要傅恺庭身败名裂,血债血偿。
“琴老……”周芳兰话没说完,就被屋子里的声音吓到。
“你糊涂!”
里面传出来大胡子震怒的声音,周芳兰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快跳出嗓子眼来了。
早就听说傅恺庭的这个老师严厉,没想到只这么一件小事,就能把他气成这样。
这年头,谁手上还不沾两条人命的?戚老这也未免太过吹毛求疵了。
周芳兰一面但心里屋子里的状况,一面不停地埋怨,时不时哀怨地看向黎塘。
“妈,这怎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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