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办事还挺仔细,不但写了子弟小姐们的名字,还连家世也上了。里面有很多眼熟的人名,都是在小说原文里见过,也有些陌生的姓名,应该属于后来的新贵。
“花护卫呢?”
“在云先生房里吃茶。”
吃什么茶?绝对是在聊八卦。
赵素坐下来,想到小兰刚才说到宁姨妈,正要去请,小菊便进来说宁姨妈来了。
宁姨妈一如既往精精致致,别在左鬓上的玉梳别有风情。她一来就伸出胳膊把赵素圈在怀里:“我的乖乖,你怎么进宫又去了这么长时间?太后有没有说什么?”
赵素被迫在她胳肢窝里发出声音:“姨妈多虑,太后对我很好……”
正觉得是不是该把人拨开,宁姨妈胳膊自己就松开了:“你身上什么味道?”
“哦,”赵素坐直,“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姨妈且坐,我去去就来。”
“那不忙。”宁姨妈拉着她坐下,“我有话问你。”说着把人都遣退,然后道:“我听说,你昨日为了给云女师和花护卫讨保,答应你父亲续弦了?”
“是啊,”赵素道,“这不是他的自由吗?”
宁姨妈看过来:“这话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赵素觉得奇了,“姨妈觉得这种事都得有人教我?”
宁姨妈愣了下:“那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不是说过吗?你父亲要是续了弦,你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侯府这么大的家业,这么高的地位,外面的人一进来就是庆云侯夫人,地位比你的伯母婶母全都高,你父亲又那么忙,到时候你若受了欺负,谁都不能替你出头,可怎么办?”
赵素道:“您说的有道理。我回头一定让他擦亮眼睛,找个人品好又靠得住的女子。”
宁姨妈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你怎么就非得要让他续弦呢?”
“因为他有这个意愿啊!他续弦又不伤天害理,没必要阻拦。母亲过世这么多年,父亲也独身这么多年,侯府没有个女主人也确实不像话,只要人靠谱,他们相互有意,那不是好事吗?您说呢姨妈?”
宁姨妈讷然半日,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你就不怕到时候再有弟弟妹妹,到时候瓜分家产?往日那些继母贪图原配嫁妆的事情你可没少听闻,你娘留下那么多嫁妆,万一被人谋走了怎么办?!”
“我不是还有哥哥吗?哪里轮到别人谋得走?我也有十五岁了,昨天看到父亲那么着急地进宫救我,我反思了一宿,觉得从前确实不懂事,他独身这么久,既然有了续弦的想法,我还是应该支持他。
“姨妈心疼母亲的心情我知道,但父亲也是我的生身之父,我也不想看到他孤独下去,希望你也能理解。”
“可你前些天还不是这个说法,”宁姨妈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你说过这事不会让步,而且昨日你父亲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却是你自己主动说的——你这两日很不一样,不对,是自从进宫回来就不同了,莫非是太后授意过你什么?”
赵素奇了:“这是咱们的家事,太后能授意我什么呢?”
宁姨妈抿紧双唇将她打量,眉眼里还是透着狐疑。
赵素也不怕她看。但过了会儿发现她还是在看,这就让人不能淡定了:“我脸上莫非有花?”
“没花。”宁姨妈撸着绢子,“只是看你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个要嫁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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