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胳膊肘肿得蛮厉害。没仔细看,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皇帝眉头微凝,“庆云侯家里素来护短,不知他晓得了会如何?最近朝上忙得很,他若不依不饶要查个究竟,朕回头还得分出精力来平息他的怒气,让人头疼。回头查出了谁惹出来的这件事,少不得也要好好问问了!”
何夫人心惊肉跳,攥着手道:“臣妇家里备有极管用的创伤膏,回头便着人送去,但愿能让侯爷消消火!”
皇帝道:“庆云侯在素姐儿的事上不含糊,未必会听你的。”
“臣妇定当竭力为皇上分忧!”
皇帝沉吟点头:“也好。”
陆太后缓声道:“此事原本不该就此和稀泥,只是你说不该与小孩子计较,哀家认为也有道理,哀家若执意让她来赔这个罪,倒显得你这位世家夫人气量小。既然你宽宏大量,那就不必去宣她了。”
“谢太后恩典!”
陆太后望着欠身的何夫人:“还是你通情达理。这么看来,敏鸿眼光还是不错,何家有你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宗妇,将来必定能帮着维护好各家之间的关系,共同为国效力。”
何夫人的娘家远比不上何家显赫,当年何敏鸿看中了何夫人,何老夫人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同意,为了成就这一桩姻缘,何夫人这边也闹出过一些传闻,早年间大家都听说过的。
陆太后这句“敏鸿眼光不错”,就恍如打了何夫人一个耳光,何夫人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脸上火辣辣地说道:“太后谬赞了。我们老何家跟赵家都是京城里的老故交,这都是应该的。臣妇也定当遵从太后教诲,好生处事。”
“那就好。”陆太后喊来高述:“把我早上尝过的那几样点心各地我封两盒给给何夫人,再送何夫人和婉姑娘出宫去。”
“是。”
看着何家母女起身告退,陆太后才斜睨眼看向皇帝:“怎么回事?”
……
出了东华门,上了马车,何婉瑜憋了一路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
“赵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咱们,那伤肯定是她自己弄上去的,是她反过头来诬陷咱们!”
谁说不是呢?慈宁宫里太后那番话还在何夫人耳边回响呢,何夫人以往只知赵素讨厌,也不至于拉下身份跟个小辈争高低,但今日是她赵素眼里没长幼尊卑,反过来她还如此下作地在皇帝面前颠倒黑白,这就太可气了!
太后先前那番话,只怕是在怪她小题大作,早知道赵素还有这手,先前她就该拉住何婉瑜才是。
如今她们不但告状没告成,为了息事宁人,还不得不去庆云侯府伏低做小送药上门!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回家再说!”
何夫人到底是有些阅历,才被太后敲打过,不可能还跟十几岁的何婉瑜一样急着在外头来劲。还得赶紧回府商量着怎么去庆云侯府送这个药呢!
马车朝着何府方向去,这边厢,从乾清宫出来后的何纵已经回到府里,并且坐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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