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凤说到做到,她绕过跌坐在地上的陆寒婷,朝陆寒筱走过来,走到她跟前便举起了手。陆寒筱不避也不让,相反,她扬起了头,像是要把自己的脸送上去一般,她并不害怕,黑亮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儿,“阿姨,你想打我?”
高玉凤的手微微一抖,她正要呼下去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了,只见陆寒筱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抿唇一笑,略微低了一下头,目光停留在高玉凤的胸口处,丝质的睡衣略有些透,就算走廊的灯光不是很亮,也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里头蕾丝的胸罩,她富态的小腹,还有里头的丁字裤,“我记得爸爸说过,你要是对我不好,他就会对你不好。”
“你,你,你敢威胁我?”高玉凤气得手在哆嗦了,她还要怎么对她好?陆一鸣哪里就对她好了?这么多年,她一年一年地守着空房,这个月,他就回来睡了一晚上,半夜里头,还接了两三个电话,早上她好不容易挑逗得他又有些兴趣了,不知道哪个贱女人,骚蹄子就打来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陆一鸣没了兴致不说,裤子一套就走了。
高玉凤依稀听到里头说,怀孕,打胎的事。她气得够呛,陆一鸣不是皇帝,可她比那些守在后宫的皇后都不如。那些皇后,每逢初一十五还能够得皇帝临幸解一下渴,可她,自从进了陆家的门之后,就一直干涸到了现在。
她怎能不气?
当年沈竹清还活着的时候,她就跟在陆一鸣的身边,每次她想要留陆一鸣过夜,陆一鸣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从来不肯留到晚上十一点。他说,沈竹清过了十一点睡觉就难,想要睡着就很不容易,他匆匆赶回去,就是不想影响沈竹清睡觉。
那时候,她心里对陆一鸣是爱慕的,想象着,她要是做了陆一鸣的妻子,陆一鸣必然会这般对她。陆一鸣是把沈竹清宠到了骨子里,四年里,除了出差,陆一鸣从来没有在外面待过整晚。
沈竹清怀孕,每一次产检,陆一鸣都是亲自驾车陪同,守着她从头检查到尾。那时候,高玉凤也怀了陆寒婷,却是偷偷摸摸,不肯让陆一鸣知道,她不小心在医院里碰到了沈竹清,看到陆一鸣守护在她身边,把她宝贝得像眼珠子似的,高玉凤心里想,这辈子,她一定要从小三转正为正妻。
最后,沈竹清命短,而她做到了。可结婚的当晚,陆一鸣就给她冠上了罪名,沈竹清的死,高玉凤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胆大妄为,让沈竹清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沈竹清也不会得产后抑郁症,也就不会死了。
而高玉凤,之所以能够进陆家的门,是因为沈竹清临死前跟陆一鸣说,不要再让孩子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孩子们”,除了是陆遥风和陆寒筱,还包括她生下来的陆寒婷。
陆一鸣那么胡来的一个人,在沈竹清死后一年里,他竟然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为她守了一年,真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无女不欢的人,是怎么守过来的。
高玉凤心里嫉妒,也害怕。陆寒筱的确是在威胁她,她一个九岁的孩子,又能拿她怎么样?但她说的话,却是点在了她的死穴上。高玉凤气急败坏,她的手如蒲扇一般正要拍下来,却听到一个低沉喑魅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小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