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阴历十五,圆月高悬,月色极好。
院子里的花开得艳,一簇一簇的蔷薇花爬满了墙,墙角一树石榴映得旁边的灯都是红的。湖面的风吹过来,送来一阵阵的清爽,月光被搅碎了洒在湖面上,粼粼的波光如倾了一湖的水银。
亭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纱帘也撤了下去,桌上摆了瓜果,端来了茶。
陆寒筱没有进屋,她在亭栏上躺了下来,头枕在陆遥风的腿上,陆遥风剥了松子往她的口中喂,仔细地看着她嚼,生怕她这么躺着吃会卡在喉咙里了。
她到底有不乖的时候,发懒了就是这样,不肯坐起身,非要躺着。
“刚才哭什么?有什么事,不是有三哥吗?”陆遥风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陆寒筱的脸,他还记得她的肌肤很嫩,也很敏感,落了泪,轻轻一揉,就会红肿。
“他太欺负人了,我就见不得他这样欺负人。”陆寒筱话刚说完,就呛得坐起身来。
果然就呛着了!
陆遥风吓了一跳,忙扶起她,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现在再说责怪的话,已经没有太多的用处,只嘱咐她,“以后还会不会躺着吃东西?”
并没有呛得多严重,只这感觉实在是太累了,感觉好些了,陆寒筱趴在陆遥风的腿上喘气,听到陆遥风的逼问,她摇头,“不了,不会了。”她想起什么,便坐起身,问,“三哥,他怎么知道你是那几人中的一个?”
“那几人”应当指的是陆遥风之前说的,这一次明面上是国内与伊顿公学做交换生活动,暗地里,桑赫斯特学院暗中做招生选拔,只是人数不多,陆遥风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这事,萧司越是怎么知道的?要说萧司越是其中之一,陆寒筱打死也不相信,萧司越是典型的公子哥儿,怕吃苦,怕流汗,弯腰怕累死。
桑赫斯特是军事院校,进去之后就是摸爬滚打,还不知道是怎样严格的训练。萧司越除非是自己想不开,否则绝不会去争取名额,和自己作对。
萧司越对陆寒筱的态度很特殊,一见面就说是不是和陆寒筱见过面。好在,这话,在萧司越说之前,陆寒婷也说过,就不值得人起疑了。
陆遥风却不肯掉以轻心,他端了茶递给陆寒筱,让她喝了顺气,“以后离他远点,他这人说话,忽高忽低的,你不要理他。”
陆遥风是担心,萧司越这样的公子哥儿行事喜欢离经背道,出了事,因为家族显赫,又不需要负什么责任。而陆寒筱是女孩子,他是绝不肯看到自己的妹妹吃亏的。
陆寒筱到底不是真的只有九岁,明白陆遥风心里担心的。她在想,陆遥风果然不是凡人,他应当只与萧司越见过一面,怎么就对他这么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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